隨后的幾天里,張三和許云儒每日都會去學(xué)堂后面的空地上練拳。
一連幾日下來,張三依舊沒能挨到許云儒分毫,但許云儒挪動身子的次數(shù)也明顯多了起來,張三能堅(jiān)持的時間也長了起來。
他二人每日在這練拳,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時常有學(xué)堂的孩子過來看熱鬧,時間一長這群孩子也看出了門道,閑來無事間,就猜起了張三今天能堅(jiān)持多久,張三今天能不能打到許云儒等等。
除了學(xué)堂的孩子來圍觀之外,學(xué)堂里的夫子們偶爾也會來看熱鬧,看著兩個年輕人在場地上打斗,總能讓他們回憶起自己年少時的模樣。
一些本身就是武夫的學(xué)堂夫子,見張三每次被打的血肉模糊,偶爾還斷上幾根肋骨什么的,但依舊會站起來再次出拳,他們總會在一旁拍手叫好。
在他們這群過來人眼里,武夫就當(dāng)如此,能流血流汗,只要還能動,拳頭就必須遞出去。
張三只要沒昏過去,都是一聲不吭地爬起來,繼續(xù)朝許云儒沖過去,這時一旁的圍觀的人總會大聲喊著:“好樣的!再去打回來。對!就這樣,哎,你個二愣子,你倒是躲開?。∧闼锏臅粫蚣馨?!要不要我教你幾招撩陰腿什么的啊!”
圍觀的人以武夫居多,每次除了喊叫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之外,看的興起時,也會無意間遠(yuǎn)遠(yuǎn)地給張三支幾招,張三使出來后,有時也能給許云儒帶來些小麻煩。
當(dāng)然,看別人打架,總沒有自己上陣來的過癮,于是就有一些技癢的武夫,見許云儒伸手不錯,便拉著他來練手,但令他們意外的是,在同樣的境界下,許云儒還從未敗給過任何人。
直到那天場地上來了個老頭,許云儒與學(xué)堂武夫的交手,這才有了敗績。
這老頭其貌不揚(yáng),因?yàn)槟昙o(jì)大的緣故,如今腰也有些彎了,平日里在學(xué)堂負(fù)責(zé)看門。
最近他聽人說,學(xué)堂里來了兩個年輕人,每天都會在學(xué)堂后邊的空地上打架,一人拳法十分不俗,因此老頭便來了興趣。
這天老頭到場后,圍觀人的喊叫聲便小了起來,老頭雙手附后站在場邊,看著場中兩個年輕人打斗,如炬似電的眼睛里閃著精光,還時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標(biāo)示贊賞。
按照慣例,張三昏過去后,圍觀的人就會散去,但這天人們卻都沒走,像是等待著什么即將上演的好戲一般。
許云儒背著昏迷的張三正準(zhǔn)備往回走,一個漢子竄出人群,向他跑了過來,一把將張三放在自己背上,邊跑邊喊著:“我送他回去,你不用擔(dān)心!”
許云儒滿頭霧水,這是唱的哪一出?
看了許久的老頭,望著漢子背著張三遠(yuǎn)去,不由笑罵一聲:“小兔崽子!”
這時,周圍有人喊道:“薛大爺,您來都來了,就露一手給這小子瞧瞧吧,我們相同境界下都被這小子給揍了,就指望您來伸張正義呢?!?br/> 老頭罵道:“伸張個狗屁的正義!你們自己沒出息,還指望我這把老骨頭替你們找回顏面,你們歲數(shù)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那人渾然不在意,笑道:“我說薛大爺啊,您看了這半天,也該看出來這小子不簡單了吧,您就不手癢?我們可都是吃您拳頭長大的,您的性子我們還不了解,您就賞那小子幾拳,也讓我們看看那小子挨打的模樣吧,回頭我們給您送壺好酒去。”
老頭笑著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那漢子,說道:“你小子,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br/> 在一旁的許云儒,已聽出了個大概,在知道這老者是位很厲害的武夫后,有些躍躍欲試,于是上前幾步,沖老者抱拳行了一禮,說道:“溪山書院許云儒,四境武夫,還請前輩賜拳?!?br/> 圍觀眾人見狀大喜,紛紛叫著好,他們知道,薛老頭今天肯定會出手了。
老頭見許云儒還敢主動討打,眼睛一亮,說道:“既然是我儒家弟子,那就賞你兩拳,要是接的住,再多賞你幾拳也無妨?!?br/> 這時,四周已圍滿了人,都是聽說薛老頭要出手了,這才趕了過來。
要知道薛老頭自從不當(dāng)夫子后,就很少手了,因此像這樣大飽眼福的機(jī)會可不多了,雖說對面只是個四境武夫,但那小子也不是尋常四境。
圍觀的人都想知道,這兩人都以四境的修為交手,到底會有怎樣的結(jié)果,因此才有了先前眾人向薛老頭訴苦那些事,為的就是想再看看薛老頭這個九境武夫出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