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的話,在許云儒和阿玉聽來,無非是他在反駁阿玉的調(diào)笑,因此誰也沒往心里去。
阿玉笑過之后,對張三說道:“初次見面,既然都是兄弟了,改天哥哥帶你好好耍耍去?!?br/> 張三看了眼邋遢的年輕人,心里鄙夷道:“你一個打鐵的,我跟你去耍個錘子!”
阿玉見張三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又拋給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誰知張三早已扭過了頭,根本沒打算搭理他。
老人獨自在前面走著,身后三個年輕人聊得愈火熱,老人的臉就沉得愈發(fā)厲害。最終老人一氣之下,重重一跺腳,拔地而起,沖上云霄御風(fēng)先行而去。
張三一手搭在眼睛上方,仰起頭看著老人沒入云海不見,這才小聲問道:“阿玉啊,我怎么覺得你師父不太高興呢?要不,去你家之前,我跟公子先去給老爺子買點酒水啥的,可不能因為差了禮數(shù),讓他看輕了我們?!?br/> 阿玉滿不在乎道:“別管他,他就那臭脾氣。你們要是提東西去我家,那不是打我阿玉的臉么,這讓我以后在外面還怎么混?!?br/> 老人先前的殺意雖轉(zhuǎn)瞬即逝,而且隱藏的很好,甚至連周行道人都沒察覺,但被殺意針對的許云儒還是發(fā)現(xiàn)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許云儒在一瞬間強行壓下了向老人看去的本能反應(yīng),臉色如常,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這段路,許云儒看似跟阿玉有說有笑,實則心弦緊繃,直到確定老人真的離去,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面對一個金丹境的阿玉,許云儒還是有把握全身而退,但要是再加上一個老怪物,許云儒根本沒有任何把握。
阿玉此時問道:“二狗子,你找到心上人了嗎?”
許云儒一頭霧水,不知道阿玉在說什么,不禁“嗯?”了一聲。
阿玉只好解釋道:“之前咱們在赤龍洲遇見時,你給我說過,說你南下就是要去找一個心上人。”
許云儒和張三同時想到了陸云溪,但許云儒沒開口,張三自不好搶著說話,于是雙手籠袖站在了一旁。
“我以前這么無聊的嗎?”,許云儒不禁問道。
阿玉見許云儒米明顯愣了一下,當(dāng)下心里便確定許云儒是找到了,遂一臉壞笑道:“可以啊,連碧螺宮境內(nèi)的仙子都落入你的魔抓了,我當(dāng)初還有些擔(dān)心你搞不定呢,沒想到還真成了?!?br/> 許云儒見阿玉提起了碧螺宮,仔細(xì)一想,溪亭學(xué)堂也的確屬于碧螺宮的范疇。可他心里卻更加疑惑起來,“要是我和阿玉真的認(rèn)識,那為何他師父會對我起殺心?難道兩者之間真沒什么聯(lián)系?”
許云儒臉上透著幸福地笑容,表示承認(rèn)了此時,嘴上說道:“阿玉,咱們應(yīng)該還要走一段路的,不如你就先講講我以前的事吧?!?br/> 阿玉快走兩步,彎腰在雪地里折了一根枯草叼在嘴上,雙手附后,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感慨道:“兄弟一見如故,往事歷歷在目??!”
張三似乎是覺得冷,不僅雙手籠在袖中,連腰也彎了起來,看起來像個怕冷的老頭,雙眼盯著愛欲的后背,慢吞吞地跟在阿玉后面。
許云儒與張三并肩,跟在阿玉的身后,靜待阿玉講述他和許云儒的往事。
阿玉突然跨出后,就一直與身后二人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也不回頭,只是自顧自地走著,自顧自地說著。
約莫四五年前,三境修士的風(fēng)玉堂離家出走,還從未出過遠(yuǎn)門的他,想借機領(lǐng)略一番江湖的風(fēng)采。
風(fēng)玉堂剛出門時,一路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因為仗義疏財?shù)木壒?,許多江湖游俠、名人賢士對他是一見如故,由此他便有了很多朋友。
在這些朋友的陪伴下,風(fēng)玉堂覺得江湖充滿了樂趣。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或是尋宿花叢柳巷,或是登山探險問仙,一行人的江湖路,走的好不瀟灑自在。
可好景不長,等到風(fēng)玉堂盤纏將盡之時,他的那群朋友們都很湊巧的有要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