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洲書院,前后收到了兩封指名給陸云溪的信件,一封是飛劍傳書,一封是道家的符箓傳訊,兩封信皆來自北冥洲。
掌管書院云書往來的老夫子,先后收到了這兩封書信,并沒有直接將它交給陸云溪,而是私自扣押了下來,并且在第一時間,將這兩封云書送到了書院院長的案頭。
院長盯著這兩封書信,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沒有強行打開來,而是將它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先前北冥洲的那件事后,文廟的那位老先生就曾放下話來,此事不可對陸云溪提起,尤其是北冥洲那邊傳來的消息,更是要嚴加查看。
這位書院的老院長有些想不明白,就算陸云溪的父親和文廟的那位先生關系非常,可也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針對一個小輩啊。
聽說北冥洲那件事,也是因為書院的一位年輕弟子,莫非陸云溪與此人關系非比尋常?
老院長想到此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上面雖未跟他提及太多,但事情要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這樣,那還真是有些難辦了。
畢竟那位被文廟老先生點名的書院弟子,可是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老院長嘆息一聲,陸云溪的資質比起她父親陸延之猶有過之,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難免又是一起當年白衣魔頭事件的重演。
心情沉重了幾分的老院長,不敢再多想,看來日后定要對陸云溪多上上心了,權當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說到底,這紙還是包不住火的。
?。?br/> 北冥洲西邊的跨洲渡船,均??吭谝惶幟麨獒烎~灣的地方,這里??康牡亩嗍橇~洲和菩提洲,北上的渡船。
從冰河中撿回一條命的張三,此時正帶著個半大的孩子,倆人一起登上了一艘去往菩提洲的渡船。
孩子正是同他一起從冰河內出來的小青蛇。
當日張三被化形后的小青蛇所救,等他醒來之后,又偷偷去了冰河附近,一直沒能等到許云儒出來,只好死了心。
四下打探一番,才知道不管是書院,還是開云宗,亦或是百里家族,都將這件事畫上句號,因為他們都以為,當初追捕的倆人已經死在了冰河里。
張三考慮了很久,最終才決定帶著小青蛇遠走他鄉(xiāng),等到他日修為足夠之時,再回來找那學宮的常棣報仇。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今張三修行已逐漸走上正軌,別說是十年,就是三十年、四十年,他張三等得起,學宮的常棣更等得起。
可赤龍洲有百里家族,回不去不保險;桃符洲太過于遙遠;北冥洲更不能待;柳葉洲雖說有陸云溪,但陸云溪畢竟是書院的人,而玉煙就是死在了學宮君子的手中,張三自給陸云溪傳過一份云書后,就打算從此不再和儒家扯上什么關系。
思來想去,張三決定帶著小青蛇去菩提洲,那里除了和尚還是和尚,他覺得很適合這種情形下的自己。
渡船上,小青蛇化形所成的孩子,緊緊地抓著張三的衣角,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不時輕輕晃動著張三的衣角,問東問西。
船上的一位管事,在經過張三身邊時,停住了腳步,看了看捏著張三衣角的孩子,隨即將目光投向張三。
張三手里握著一枚紫玉,連忙湊上前笑道:“這小畜生是我新收的獸奴,我擔心它去獸籠會闖禍,所以上船后才一直帶在了身邊,勞煩您通融通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