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梨花和林二綁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敲詐梁墨玨,她以為把這話講出來,林二會有所顧忌,可沒想到林二卻一笑。
“你以為我會讓你回梁府?我告訴你吧,我拿了錢也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他按住月白的肩膀,手一扯,就扯破了月白領(lǐng)口,看著雪白的皮膚,林二眼睛都發(fā)了紅似的,月白尖叫著推開他,十指在他臉上抓撓著,卻被他狠狠摑了一巴掌!
月白臉被打歪了過去,嘴角流出了血。
“別在我這裝什么烈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梁府能是什么丫鬟?當(dāng)小妾的丫鬟吧!”林二又嘿嘿一笑,“好月白,你從了我,我到時候拿了錢就把王梨花那爛婆娘丟了,開了戲班子,就讓你當(dāng)班主夫人,嘿嘿……”
月白神經(jīng)緊繃著,她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林二!
“我和三爺是清白的,你別用這齷齪想法……”她說到一半,被發(fā)怒的林二又摑了一掌,這回是被打得力氣全無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林二冷哼一聲,解了褲腰帶就要上前!
月白無力的躺在地上,牙齒卻咬住了舌頭。
心中凄涼地想著,今日她命喪此地,三爺可會找到她,為她起一座孤墳?
“砰”——
人倒地的聲音響起,月白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咬舌頭了,緊緊的閉著眼睛,聽到這聲響后,立刻睜開眼來,只看見剛剛還要對她下手的林二已經(jīng)倒在了一旁。破廟地上的灰塵揚起,林二不可置信地大睜著眼睛,頭上緩緩流下了鮮紅的血。
他雙臂撐著地,想要爬起來,一只腳又踩在了他的背后,狠狠一踩!
月白全身發(fā)著抖,看著那只腳的主人——原本應(yīng)該熟睡的王梨花,此刻一臉兇相地看著林二,右手上拿著一塊石磚,是破敗的神像石臺上落下來的。
上頭沾著血,是林二的。
王梨花瞪了林二一眼,繞過他,走到了月白的身邊。
“你……!”林二意識還在,他伸手指著王梨花,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王梨花聽見他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去,大聲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居然還想做這種事,別想壞了老娘的錢路!”
剛剛王梨花熟睡之際,聽見了月白的聲音,便在夢中醒來了,誰知道竟然是林二這個該死的人想要對月白不軌!
要是平常也就算了,月白不過是個小戲子,賣身契捏在手里,值不了多少錢,死了也沒關(guān)系。
可如今月白是他們敲詐梁墨玨的人質(zhì)!
王梨花熟知她是個烈性子,若是逼急了,她今晚死在這也是有可能的!
到時候,用什么去換梁墨玨的五百兩銀子?
“賤人!你這個賤人!”林二和王梨花之間本就沒有多少的夫妻情分,如今受了傷,林二更是暴怒,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向王梨花撲過來!
王梨花卻是半分不懼,她身材也不瘦弱,仗著手上的石磚,就狠狠拍向了林二的額頭!
一道血又從林二額頭流了下來,他兩眼一翻,身體不穩(wěn)地原地晃了兩下,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哼!王八蛋養(yǎng)的混賬玩意,想斷老娘的財路?去死吧你!”王梨花嘴里咒罵,嫌惡的把石磚砸在了林二的身上,而林二卻是半分不動。
月白把衣服拉了拉,眼帶淚痕地看著林二的身體,不知道他到底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無論如何,對她來說,都是個好結(jié)果。
“你這死丫頭,長著狐媚相,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勾引誰!”打完林二,王梨花回過神來,目光不善地看著月白,嘴里罵罵咧咧的。
這月白就是個不安分的東西!不過也真虧她這副狐媚相,才勾搭上了梁三爺,讓她今日有望撈得一筆錢。
“還不給我起來!”王梨花斥道,她翻了個白眼,把月白的衣服領(lǐng)扯了扯,“這要死的短命鬼就是欠收拾,趕快和我走!”
月白吞了口唾沫,她剛才已經(jīng)被嚇得手腳發(fā)軟,積攢了力氣,才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仍舊心有余悸地看著地上的林二。
“看什么看,老娘兩磚下去,他早就去投胎了!趕緊和我走!”王梨花用力鉗住月白的手腕,先低下身收拾了帶來的東西,又拉著月白走出了破廟。
夜風(fēng)清寒,天上星子繁盛,不遠(yuǎn)處停著王梨花的馬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一天滴水未進,月白的喉嚨早就渴得發(fā)干,她剛剛被驚飛的心神勉強定了下來,如今警惕地看著王梨花。
王梨花瞟了她一眼,嗤地笑了一聲,“你進了梁府,如今倒還有主子做派了?別忘了,你的命現(xiàn)在還捏在我手上!至于去哪兒……你管得著?難不成你想和那個死人待在一塊?”
她粗言粗語,說得月白抿住嘴唇。這破廟周圍只有草地和樹木,根本沒有人煙,要她留在這兒?那肯定是不想的。
可她又怕王梨花會對自己下手,一時僵在原地,不想再走。
“走!”王梨花可不會溫柔待她,拉住月白,就往馬車的地方走去,“從這到京都,天就亮了。你給我安分點,要是你安分,到時候我就讓你平平安安的去見梁三爺!要不然……哼哼!”
見梁三爺……
月白低下頭,聽到這句話時,腳下也只能跟著王梨花一塊走了。
她的心頭浮現(xiàn)出梁墨玨的樣貌,一時眼眶發(fā)熱,今兒早上他們倆剛剛分別,卻不想不過短短一天,她就淪落到這般的境地。
月白坐在馬車?yán)?,她此刻雙手雙腳都被王梨花綁滿了麻繩,嘴里也塞了破布,整個人都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的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外頭天亮了,王梨花駕著車來到了城門口,隨著其他早早從外來京都的人混作了一塊兒,很快地進了京都。
同時,梁府。
梁墨玨正坐在桌前閉目養(yǎng)神,他面前泡著一杯涼透的參茶,頭頂?shù)碾姛暨€亮著光。昨夜他一夜未睡,都在等月白的消息,。
可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等到。
“三爺!三爺!”小懷的聲音從外頭就響起,梁墨玨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著匆匆跑進來的小懷,他險些腳下絆著跌了個跤。
“如何了?”一見到小懷,梁墨玨就看見他臉上的喜色,心下一動,應(yīng)該是月白有下落了。
果然,小懷停在桌前喘了兩口氣,他也是一夜沒睡,吩咐著外頭的人去尋月白的下落,他指了指外頭,喊道:“老賈!快進來!”
老賈這才從外頭跟了進來,身邊還跟著個年輕的小丫頭。
梁墨玨見到他們時,輕皺了皺眉頭,“這是誰?”
“這是先前和月白姑娘一個班子的橙喜,如今在碧云樓做事!”老賈如實說道,“我們的人去碧云樓打聽時,她從我們口中聽到月白姑娘的名字,就和我們說了件事!”
橙喜這時站了出來,她也一臉焦急,講道:“我猜月白師姐,是被班主他們抓去了!”
聽見這話,梁墨玨一愣,眸色幽深地盯著橙喜,有幾分疑色,梨花班不是早就被驅(qū)逐出京了?
“我是班子里最后走的,在那之前,我就多次聽過班主他們說要回京找花憐師姐和月白師姐報仇,給她們好看!”橙喜說道,她又把梨花班遭遇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梁墨玨聽完頭尾,眉頭深蹙,面色漸冷,若真按照橙喜所說,梨花班散了,班頭夫婦倆又將罪責(zé)都怪在月白身上的話……
他不敢細(xì)想。
而這時候,文元從外頭跑進來,他喊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有人說在碼頭看見一個姑娘,被一對夫婦打昏,后面往京郊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