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怎么回事,不就是在胸前抹上一條布帶嗎?怎么三刻鐘還沒出來,江瀟在外面走來走去,無奈叫出了聲:“再不出來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馬上就好”女子的聲音有些急促。
女人說的馬上估計是幾個時辰,江瀟只好先構(gòu)想怎么讓她變得更像男性。
“好了”女子慢慢地走了出來,她不時低下頭,躲避江瀟審視的目光。
“不錯,我發(fā)現(xiàn)這身挺適合你的,只要稍微改變一下發(fā)型,大部分的人不會懷疑你的性別”江瀟點點頭表示滿意。
“這就是你要我穿淡青色長袍的理由嗎”女子問道。
“當然,這種款式男性也有很多人穿,更為自然”江瀟解釋道,然后靠近了女子。
“明明淡黃色比較好看”女子小聲嘟囔,看到他接近稍微往后躲了幾步道:“現(xiàn)在不是要帶我去那里嗎,為什么要靠過來”
“你的頭發(fā)有些礙事,正常男性不會留這么長的頭發(fā)”江瀟的手伸向女子的頭發(fā)。
“不要剪”女子嚇得護住了頭發(fā)。
“我沒說要剪,你覺得大丸子頭怎么樣,我這里還有一頂小高帽,正好遮住”江瀟拿出上等家丁的帽子,準備給她戴上。
“那樣好丑,還有其他選擇嗎”女子想了一會立刻否決。
蓬松的頭發(fā)怎么樣?江瀟暗中想著,不過表面上還是搖頭:“沒有工具,其他的發(fā)型不好辦,你自己選吧,要么戴帽,要么不去,事先提醒,這不是我沒想辦法,是你不愿意”。
“我想去……”女子最后還是點頭。
江瀟靠近她,把她的頭發(fā)堆在頭頂,然后蓋上帽子,女子的氣質(zhì)立刻變了,成為一個容顏秀麗的小廝。
“等下你就裝作李府的表親,是李小姐的表兄弟,我叫你表少爺,然后你要表現(xiàn)自己是個鄉(xiāng)下人,對城里的東西都不熟悉”江瀟給他講解角色設定。
“知道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快帶我去吧”女子催促道。
“記得,青樓里面可有不少門道,你不要亂吃亂喝,也不能隨便答應別人的請求”江瀟再次提醒。
“你不陪我一起嗎”女子有些疑問。
“我大部分時間會和你在一起,不過難免會有意外,你要保護好自己,聲音稍微低沉一些,這樣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江瀟說道。
“嗯”女子點頭。
現(xiàn)在你和我并行,我稍前,我是負責帶你游覽西平的家丁,解說完江瀟開始帶路,女子跟在他的后面。
隨便攔住一輛馬車,江瀟說出目的地時,車夫立刻驚訝道:“兩位也要去素雅樓,聽說前些日子來了一位紅衣女子,打敗小月牙成為新花魁,近些天西平不知有多少年輕公子想見見她的真容”。
“是這樣呀,老伯可以在趕車時多說一說那個花魁的事嗎”江瀟把正常的車費加多了一倍。
“我只是個車夫,聽同行議論才知道了一些情況,實在受不起”車夫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老伯把你知道的說給我家表少爺聽就好了,他不久前才來西平,對這些非常感興趣”江瀟沒有收回多余的車費,領(lǐng)著女子上車。
“好吧,既然是少爺想聽,小人就說些聽到傳聞吧”車夫收下錢開始趕車。
“你是說那個花魁非常漂亮?可是不是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嗎”女子在聽的過程中突然開口。
“公子的聲音好聽人也俊,那個花魁也是這樣,她的眼睛據(jù)說能勾魂,一說話就會讓男人心軟身硬,現(xiàn)在素雅樓都規(guī)定只有貴賓才能見到蒙著面紗的她,一些人都在暗地里賭她和李府小姐誰更漂亮”車夫大聲說道。
“需要多少錢才能到達貴賓”江瀟問道。
“那個賭局誰占優(yōu)勢”女子問道。
“不急,慢慢來,據(jù)內(nèi)幕人透露,李府小姐雖然也很美,不過還是差點味道,和花魁相比有些不足,所以賭注比例是一比十”車夫回道,然后接著說:“素雅樓的貴賓并不是靠錢買,而是需要接受考驗,通過的人才能成為貴賓,考驗非常難,據(jù)說只有十數(shù)位公子成為了貴賓”
“哼,那個內(nèi)幕人說的是真是假都沒驗證,你們就瞎賭,指不定輸?shù)煤軕K”女子負氣道,她對自己沒花魁十分之一美有意見。
“公子說得對,設賭局的人想賺錢,自然會有人輸錢,小人可不會沾上那些”車夫揮動馬鞭,驅(qū)趕馬車向前,江瀟在得到答復后一直沉默不語。
把兩人送到素雅樓附近,車夫離開。
“怎么了,你也對那個花魁有想法”女子在旁邊用不舒服的語氣道。
“是挺感興趣,這種時候突然有個花魁天降,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那件事”江瀟眼神變得深邃。
“什么事?”女子好奇道。
“和你無關(guān),你逛完青樓回家當個正常小姐就好”江瀟擺擺手。
“我也對那個花魁有興趣,你要讓我看看她,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女子賭氣道。
“約定不是逛青樓?你想突然加碼?”江瀟詫異地看著她
“花魁難道不是青樓的一員?我想看看她很合理”女子正聲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江瀟的神色變冷。
“那我就摘下帽子說你拐賣我”女子把手放在帽子旁邊。
“隨便,李府小姐在大街上耍潑皮,肯定能為李府增加巨大的名聲”江瀟表示無所謂。
“你……”女子憋著一張臉,似乎又要哭出來。
“現(xiàn)在又想用這套?看來你沒忘女人的必殺”江瀟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對著天空。
“你要干嘛”女子有些驚慌,不過她好像忘記了反抗,任憑他這樣做。
“不讓某人的眼淚掉出來,我只答應盡量試試,見不見得到還要看緣分”江瀟無奈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會答應我”女子馬上變臉成高興,江瀟看到此景心里更為放心,只要她利用女人的優(yōu)勢獲得的好處變多,她就很難恢復成以前那樣。
“別高興太早,考驗是什么都不知道,通不過就買次一等的花嬌,你感受別人的魅力后就回家”江瀟說道。
“你辦法很多,一定可以的”女子突然道,江瀟疑惑地看了她幾眼,她臉色有些緋紅:“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走吧”江瀟將心中不靠譜的想法打消,然后帶者女子進入素雅樓。
外面較為冷清,里面卻人山人海,不過大部分只是占座閑聊,沒幾人點生意,老板娘露出不喜的神情,江瀟把女子往前推了推,輕咳示意。
她小聲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到老板娘旁邊問道:“大嬸,能不能告訴我怎么才能參加看花魁的考驗”,一出口江瀟就察覺不對,趕緊拉住了她,然后對老板娘抱歉道:“我家表少爺是剛來這里,不懂規(guī)矩,希望媽媽桑不要介意,他對花魁仰慕已久,希望能見她一面”。
“公子想見花玉當然行,只是她提過要求,只有答出她三個問題的人才能見她”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女子,笑瞇瞇道。
“原來是這樣,是什么問題,在哪里,我要馬上解開它”女子脫口答道。
“您跟我來”老板娘吩咐旁邊的姑娘過來應付客人,然后帶著女子上樓,江瀟想跟上,老板娘卻道:“小哥也要見嗎,參加考驗的費用可不低,我不想發(fā)生些不愉快的事”。
“他是我的下人,我替他出資”女子回道。
“那就沒問題了,小哥請一起”老板娘笑道,把兩人帶到三樓最右邊的一個小房間,房門前有個木箱,上面有道淺口。
“屋內(nèi)就是考驗,你們出來時告訴我答案,進門時需要一些誠意”。
“不知媽媽桑,誠意最低是多少”江瀟問道。
“小哥心里應該有底,誠意這東西,自然越多越好”老板娘
“我出五百兩,其中五十兩是他的誠意”女子從懷中摸出五張銀票,投入木箱,然后帶著江瀟進入了房間,老板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扭著腰下樓去了。
“你怎么全投了”江瀟一進門就抱怨。
“她不是說誠意越多越好嗎”女子有些不解。
“你這點誠意哪里比得上那些公子哥,關(guān)鍵點是問題,答不對就是白給”江瀟解釋道。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我”女子還是很困惑。
“是你想見還是我想見,我要是過于突出,你只能去坐冷板凳了”江瀟說完沒再搭理她,打量起房間起來,里面很樸素,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有紙和筆,窗邊的墻上掛著一幅畫。
“快看,這上面寫著考驗”女子快步走向桌子,拿著一張紙叫道。
江瀟沒理她,走到畫邊,觀察起畫作,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林夜景圖,不過它的署名是樂不廳,他算江瀟為數(shù)不多認識的江湖奇人,老爹曾經(jīng)請他教江瀟畫畫,不過很快就被他氣跑了。
他的畫風奇譎詭秘,江瀟本來就沒畫畫天分,畫出來的老雞吃米圖讓他吐血三升,他沒過幾天就找老爹請辭,江瀟也沒有再見過他。
他的脾氣古怪,但畫技高超,傳聞中皇室也向他求取過畫作,只是局外人一般不認識他。
這個署名和印章是真的,想不到那個老頑童也會畫這種畫,下次見面再嘲笑他。
不過那個花魁把這個畫掛在這里是有什么含義,她到底是要考驗人的審美能力還是江湖閱歷?以江瀟的眼光,這副畫確實很普通,和新手作一樣。
“別愣在那,快過來幫忙,你看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女子叫道。
江瀟走進仔細看了看那張寫著考驗的紙,上面只有幾行娟秀的字跡,寫著三個問題。
貴客姓名?窗邊的畫作如何?求見小女子何事?
“這些問題這么直接,你到底有什么疑問?”江瀟有點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