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元放下了步槍,帶上兩把左輪和剔骨刀,去掉牛皮腰帶換上麻繩,穿上布鞋,把臉也涂黑,一根扁擔(dān)挑上兩個筐,筐里放著雞蛋。
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鄉(xiāng)下后生,去縣城賣雞蛋的后生。
麻爺上下打量的裝扮,“老臭,你這是干什么呢?準(zhǔn)備打仗了,你去賣雞蛋?!?br/> 五妞,“咱們現(xiàn)在也不缺這點錢,把雞蛋留下來給我吃多好?!?br/> “我瘋了我去賣雞蛋,我這是去偵查敵情,敵人這次的一營人馬,這一兩天就會到長濟縣,他們必然先到縣城和許得旺匯合,我就在縣城等著他們,查看他們的人數(shù)和火力配屬?!?br/> 趙天元挑著擔(dān)子下山了,五妞在他的身后,“別賣的太便宜?!?br/> 趙天元都沒想過雞蛋要賣多少錢,真要賣他也不知道該賣多少錢,雞蛋是用來偽裝的道具,不是真的要賣。
早上出發(fā),中午趕到長濟縣縣城,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趙天元的肩膀酸疼,別看雞蛋沒有多重,挑著擔(dān)子走一路也不輕松。
餓了就吃一個生雞蛋,渴了也吃一個生雞蛋。
說巧不巧的,這一天下起了漫天大雪,田野里一片白茫茫,走在路上嘎吱嘎吱的,還別有一番情趣,不過到了縣城就不這樣了,縣城的道路上的雪,被人踩來踩去的,變得臟兮兮的,一腳下去褲腿都沾上了泥水,布鞋也濕透了,一雙腳冰涼冰涼的。
早知道就穿皮鞋出來了。
長濟縣的集市,就在主路的邊上,賣肉的賣菜的都站在路上,冒著風(fēng)雪做生意。
趙天元挑著擔(dān)子,目不斜視的從集市旁走過,他的目標(biāo)不是這里,而是治安團的駐地,敵人的一營人馬必定要來這里,要探查敵情就要到治安團駐地。
“小伙小伙,你別走你去哪?”
趙天元在集市旁被人一個老大爺叫住了,是一個出來買東西的老大爺,穿的厚厚的,戴著瓜皮帽。
“我去賣雞蛋。”
“你賣雞蛋不在這兒,你去哪賣?你是不是傻?!?br/> 他么……。
“我去那邊轉(zhuǎn)悠轉(zhuǎn)悠?!?br/> 老大爺,“你還真是傻,這大雪天瞎轉(zhuǎn)悠啥,你的雞蛋我都要了,下雪天沒人出來賣東西了,不知道這雪要下幾天什么時候才能化,我看差不多十天半個月的,你的雞蛋都給我吧?!?br/> 賣雞蛋的生意這么好做嗎?剛一來就被人搶著要!
可是趙天元不能賣,把雞蛋賣了,還有什么借口去治安團的駐地偵查。
“我想等一會兒再賣?!?br/> 老大爺暈了,下著大雪你不趕緊把雞蛋賣了回家,這小子要等一會兒?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br/> 趙天元,“你他么再說我傻,我抽你啊,你奶奶的是不是欠揍,你這個老東西給我滾。”一再的說趙天元是傻子,要不是這次是來探查情報的,趙天元就早動手了。
老大爺罵罵咧咧的走了,“那個村子來的傻子,買他的雞蛋他還想動手打人?!?br/> 兩個人……都很生氣!
老大爺剛離開,又來了一個穿的更厚的中年男人,也戴著瓜皮帽,還帶著護耳,嗑著瓜子攔住了趙天元,還用腳踢了踢裝雞蛋的筐。
“雞蛋怎么賣,便宜點我都要了,我是四海酒樓的,以后賣雞蛋可以來酒樓,你家的雞蛋我都包圓,不過價錢要比市場價便宜三成?!?br/> 說完又踢了一腳裝雞蛋的筐。
趙天元面無表情的盯著這個中年男人,“你他么再踢一腳試試?!?br/> “……!”這個來自四海酒樓的男人被驚到了,這些鄉(xiāng)下來賣東西的人,都是膽小甚微的,遇到酒樓愿意要他們的東西,一個個卑微的不得了,錢都可以先欠著,甚至最后不給,怎么這個后生。
“臭小子,敢給我來橫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四海酒樓是好惹的嗎,我還就踢了,我看你能怎么樣?”
他抬腳又要去踢,腳剛抬到一半,趙天元的腳就先踢了出去,一腳踹在此人的胸口,抽出扁擔(dān)上去就是一下。
這個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戰(zhàn)斗力,也沒想到趙天元真的敢動手打他,還打的這么狠,扁擔(dān)抽在身上一下以下啪啪作響,幸虧是他穿得厚,還不至于傷筋動骨。
他還想站起來,可路面濕滑,幾次爬起來一半,又被趙天元一腳踹翻,接著打。
“臭小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他么不就是小酒樓的一個買菜的。”
啪啪!
“別打了,別打了,哎呦,哎呦?!?br/> 揍完了這個人,趙天元拍了拍手,路邊的行人和賣魚賣肉的鄉(xiāng)親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趙天元。
“小伙子,你快走吧,再也別來縣城了,四海酒樓和治安團的關(guān)系不一般,他們會把你抓走坐牢的?!币粋€好心的大媽勸著趙天元。
“你要是被他們抓走,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快跑吧。”這是另一位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