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覃大鵬非要拉著楊烈去他辦公室聊天。楊烈猜到覃大鵬大概是有話想單獨跟自己說,便跟著他進了派出所。
覃大鵬向楊烈訴苦,他來秦陽鎮(zhèn)派出所工作也有七八年了,現(xiàn)在老婆孩子都在縣城,孩子大了要讀書,他是一點忙都幫不上。老婆的工作也不好,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的工資,家里還有兩對父母要贍養(yǎng),經(jīng)濟負擔重的很。
對于覃大鵬的訴苦,楊烈感同身受,因為如果他正常畢業(yè),去了基層部隊,若干年后,過的日子可能連覃大鵬都不如。覃大鵬好歹每周還能回縣城陪老婆、帶孩子,可鉆進大山溝里面的楊烈呢?爺爺去世的時候,都沒有人聯(lián)系得上他!
楊烈安慰覃大鵬:“按理說,也該給你調(diào)動一下工作崗位???這幾年,咱們秦陽鎮(zhèn)也沒出什么大案,治安挺好,你的政績擺在那的?!?br/>
覃大鵬看了看楊烈,小聲說:“你嫂子那件事,還是有一定影響的?!?br/>
楊烈面色平靜的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嫂子的不幸,跟派出所確實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趙山狗作案的地方,不在鎮(zhèn)派出所管轄范圍之內(nèi),事后我嫂子又是跳崖自殺,雖然結(jié)局慘烈,但這是我跟趙山狗的私仇,你們事后不也幫著楊明把趙強那套宅子從法院那邊申訴過來了嘛?!?br/>
“我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可縣里頭有人不這么想啊,總是拿這件事情壓我,害得我走了幾年的門路都用不上?!?br/>
“你今天把我單獨約到辦公室來,不會只是跟我訴苦吧?”
“兄弟啊,看在老哥我這些年對山楊村百姓們認真服務(wù)的份上,你能不能出面幫幫我?”
“覃老哥唉,我也想幫你呀,可我沒有能量和背景?。 ?br/>
“誰說你沒有的!你是身在寶山不自知!前幾天,我接了個電話,是省廳那邊直接打過來的,嚇了我一跳!你猜,是誰打過來的?”
楊烈想了一些,不太確定的說:“難道是歐陽志遠?”
“對頭!去年他還是第一副廳長,今年高升了,省廳一把手!”
“那跟我也沒啥關(guān)系?。俊?br/>
“怎么沒關(guān)系!廳長在電話里主要問的就是你的近況,我聽得明白,只要你點個頭,省廳那邊立馬特招你進重案隊!”
“你可別害我!重案隊那碗飯,不是誰都能去吃。你這忙,我怕是幫不上啊?!?br/>
“唉,兄弟啊,你咋這么實誠呢?你自己不想再穿老虎皮,可你手下那幫子嗷嗷叫的兄弟,你就不想給他們謀個好前程?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山楊村吧?你現(xiàn)在給兄弟們多鋪一些路,以后兄弟們也是你的助力??!”
覃大鵬的一席話,讓楊烈陷入到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楊烈開口說道:“歐陽廳長有沒有給你留私人聯(lián)系方式?”
覃大鵬一臉激動,使勁點頭。
楊烈將歐陽志遠的辦公室電話和手機號碼都保存在手機里面,然后對覃大鵬說:“我會跟歐陽廳長打電話的,你的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只能盡力而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