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昕轉(zhuǎn)過身捂著嘴潸然淚下,突然想到什么。
旭風,她今早看到的旭風!
急忙起身到處巡視,可是四周除了濃煙飛火和倒下的房屋,什么也沒看見。
“千戶大人。”
身邊官兵的呼喚讓她拉回思緒,姜書昕一陣嘲諷苦笑,她在想什么?
就算看到他又能怎樣,跟他們拼命嗎?
就算拼命,姜書昕不禁鄙視自己一番,且不說為陳芙報仇什么的,她自己能保住命再說。
“走吧?!逼D難擠出兩個字,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這火場。
跟著幾位官兵離開西廂房,深藍的天空上繁星點點幾處,天色已經(jīng)漸明。
大火燒了一夜啊。
司彥之他們已經(jīng)在一處安全的空地上等著,看見姜書昕悵然若失走來,好看的桃花眼微瞇,瞬間猜到了什么,陳芙死了。
陸言川見她出來,順手仍給她一方浸濕的絲帕,輕聲一句:“擦擦吧。”
姜書昕沒接過,而是轉(zhuǎn)身看向司彥之
“寒煙門一百三十二號人,無一生存。陳芙也,死了?!苯獣考t著眼,臉色蒼白匯報。
抬眸看向司彥之,帶著哭訴,聲音顫抖:“大人,才一夜,一百多人,全...死了?!?br/>
這樣殘酷的事情,她只在影片小說中看過。
司彥之不語,他的面具已經(jīng)戴上,姜書昕也看不透面具下的他是什么神色。
只見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他抿著的唇,似乎帶著一絲不悅。
“這不像你平日的作風?!苯K于,沉默了一會的司彥之回復(fù)。
這輕飄飄的一句,姜書昕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
“難道大人對發(fā)生這樣的事一絲感覺都沒有嗎?”
痛定思痛,姜書昕抬起頭有些嘲諷反問,這人是魔鬼嗎,什么心理素質(zhì)?
這話一出,司彥之有些錯愕的,這姜書昕從沒這么當面質(zhì)問他的語氣。
更詫異的是,以前見到屠殺之景,沒見她這般動容過,是因為寒煙門還是其他?
兩人就這么相視無言了一會,終于還是一盤的陸言穿忍不住打破,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雖說今日這場面確實讓人動容了些,不過我們作為典獄司的人,不能這樣形色于表,這般驚愕失色,可不像從前的你。”
確實,姜書昕低下頭冷笑,她的宿主確實不會像她現(xiàn)在這樣。
閉上眼暗暗深吸一口氣,黯然傷神看向別處,幽幽一句:“沒什么,可能是寒煙門的人待我們不錯,有些不忍心罷了。”
司彥之瞧她這樣,又想起被自己射落的鴿子,姜書昕,你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頓了一會抬眸看看天色,這一晚上都過去了,再找也找不出什么線索來。
又看向其他人一臉疲憊的神色,輕嘆一口氣道:“大家先回客棧換身衣服收拾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談?!?br/>
大家同意點點頭,救了一晚上的火和查了一晚上的案子大家伙也都累的不行。
渾身充斥著燒焦味,難得大人開恩了一會,這要是擱在以前,案子不結(jié),三天三夜都不眠不休的那種。
他們現(xiàn)在只想回到客棧好好梳洗然后睡一覺。
典獄司眾人跟揚州州府官兵簡單收拾后,留下一路人馬看守寒煙門遺留的殘垣,才紛紛離去。
而這邊,寒煙門不遠處的一處偏遠閣樓上,一名素衣女子和玄衣男子站在閣樓上,冷眼俯瞰下面寒煙門的情形和散去的眾人。
素衣女子一副哀毀骨立的模樣,雖是臉上畫上精致絕美的妝容,也抵不過她面如死灰的蒼白神色。
“現(xiàn)在你可信了,你那所謂的夫君姜書,可并非是江湖上的無名俠客,而是典獄司的女官姜書昕。
她女扮男裝參加比武招親就是為了混進寒煙門,今晚趁你們不備,將整個寒煙門殺個片甲不留?!毙履凶涌戳怂谎?,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