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尚未成親,我怎么能趕在他之前議親?”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轉(zhuǎn),眼波一橫,斜斜地瞥著他。
“可惜聞郎君不是女子?!?br/> “否則,我倒希望能有個(gè)與二哥情投意合的好嫂子?!?br/> 不過寥寥數(shù)語,她淡然把聞西舟的話堵了回去。
聞西舟猛咳一陣,只得撿些輕快的趣事來說。
一路上,他沒有再提議親的事。
下午,聞記藥材行的伙計(jì)輕車熟路地分揀好藥材。
顧君寧沒幫上什么忙,領(lǐng)著聞西舟看了村子里的情況,結(jié)清賬目后兩人便回城了。
回到京城,她順路去李府探望李小姐。
李小姐臉上的痤瘡好了不少,她對顧君寧格外感激,一見面就親熱地拉她說話。
說笑間,李小姐提及自己有個(gè)好友曾被賊人傷了臉頰,臉上落了道疤。
她想請顧君寧去為好友看看,有沒有法子祛疤。
顧君寧起初有點(diǎn)猶豫,但李小姐說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們都是感激她的,不必介懷。
說到最后,她拗不過李小姐的懇求,答應(yīng)下次去為大理寺卿的千金問診。
李小姐又送了好幾件首飾給她。
“顧大夫天生麗質(zhì)而不自知,若是用心打扮一番,必然光彩照人,艷冠群芳?!?br/> 顧君寧穿著樸素,發(fā)髻上僅簪了一支木簪,但這般簡單的裝扮依然難掩麗質(zhì)。
李小姐與她相處久了,愈發(fā)覺得她生的好似清水芙蓉,瀲滟動人。
“這些小玩意,雖比不上縣主所贈的金釵,但做工倒也精巧別致,我便想著送給顧大夫去戴。”
顧君寧推脫不得,只好依言收下。
李小姐拉著她的手,親自送她出門,猶如姐姐對妹妹般疼愛。
臨走前,顧君寧囑咐她,飲食清淡,務(wù)必忌口,所餐所飲皆需專人負(fù)責(zé)。
顧大夫說的話,她身邊的下人全都放在心上。
也正因?yàn)槔钚〗泔嬍硺O淡,食物中稍有異味便會被嘗出來。
沒過幾天,李府抓到個(gè)在她飯食里下藥的丫鬟。
那丫鬟下的藥并非致命的毒藥,但藥量足夠讓她皮膚起紅疹直至潰爛。
此事極為隱秘,知情人不多。
旁人只知有個(gè)丫鬟失足落湖而死。
經(jīng)了這回,李小姐的一飲一食,乃至妝臺上的胭脂水粉,都被心腹丫鬟牢牢盯著。
姜姣收買的下人沒法動什么手腳。
聽聞消息后,姜姣砸了對古董花瓶,冷眼看著丫鬟們徒手去撿碎片。
罷了,這回算她走運(yùn)。
但,沒有下回了。
不出三日,鶴溪真人悄悄找上門來了。
顧君寧回來得晚,一進(jìn)屋就看到馮氏在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他布道。
“神棍?”
鶴溪真人正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聽到這把清泠泠的聲音,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欸,欸,在呢在呢?!?br/> 馮氏忙站起身,略帶責(zé)備地說道:“三娘!你這孩子,哪有這樣跟真人說話的?”
她常年迷信,觀念根深蒂固,一時(shí)半會也改不過來。
顧君寧連哄帶推把馮氏送走。
鶴溪真人一直垂目負(fù)手,仙氣飄飄地立在旁邊。
馮氏一走,他立時(shí)泄了氣,求饒道:“姑奶奶,其實(shí)我姓雍,你能別叫我神棍了嗎?”
“好的,雍神棍。”
“是雍……雍鶴溪。”
他趕緊把這幾日查到的情況和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