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強制接受實驗的過程,雖然依舊和培養(yǎng)罐里一樣漫長而無聊,但至少能感覺到周圍其他人的存在。被陌生的科學家綁在實驗臺上肆意擺弄,雖說還是令女孩感到不安與恐懼,但起碼不會再有那種被世界拋棄的絕望感了......
但歸根結底,自己的情況沒有半點好轉,只是從一個廢棄品變成了有用的工具,絕對算不上什么好事。
“真的是活的誒,你們看她的手指在動......”
“這就是那個實驗的特殊個體?”
“可那個計劃的素體基因,不是已經用β4修改過了嗎,為什么還能蘇醒?不會是潛伏期的死士吧......”
“應該不是的喲~話說,可以申請解剖嗎?人家想看看和其他個體的構造有什么差別......”
“好了,大家別閑聊了。上面的規(guī)定時間,要在十五點鐘之前結束調整工作。時間已經快到了,準備開始吧?!?br/> “好的博士?!?br/> “......”
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在不遠處響起,半睡半醒的女孩并沒有在意什么,讓自己的思維保持漿糊狀態(tài),絲毫不打算接受新的情報。
反正自己又沒法干涉實驗步驟,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些研究員接下來要做什么,也和自己毫不相......
“嘶!”
然而,朦朧的睡意被突如其來的劇烈刺痛打破,女孩立即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但緊接著,隨著眼前的機械儀器被拿掉,久違的刺眼燈光再次找在她淚眼汪汪的藍瞳中,迫使她慌忙重新閉上眼睛。
(好疼!怎么肥事??。?br/> 話說,剛才的疼痛......好像是扎在身上的一根金屬插管被拔掉了吧?
隨著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xiàn)的瞬間,緊接著就是數次同等級別的痛楚接連襲來,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女孩全身的肌肉在疼痛中隨之一縮,當即涌出眼淚,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怎么連麻藥都沒有嗎?!天命不至于這么摳吧!還是說用在我身上不值得?該死......)
“嗚咿——??!”
有如耳機插頭那般粗細的金屬插管,從身上忽然扯下來的感覺,說實話可比打針酸爽的多了。即使蘭楓努力的試圖忍耐下來,卻還是在痛覺的應激反應中蜷縮起來,發(fā)出了小小的痛呼聲。
“誒!博士,她怎么......”
“按住她,別讓她觸碰那些創(chuàng)口!”
負責人毫不猶豫的命令下,蘭楓才剛剛掙了兩下,就被幾只有力的大手按摁住了身體。
“別亂動,不配合的話,接下來只會比剛才更痛。”
下一刻,冷漠而威嚴的中年人聲音在頭頂旁響起。聞言,蘭楓的身體微微一僵,幾次深呼吸恢復平靜后,便主動停止了掙扎。
“嗯......”
幾秒鐘后,隨著一個略帶哭腔的柔弱聲音低聲回應道,嬌小的銀發(fā)女孩便不再亂動,乖乖的躺平下來。不過,研究員們能明顯的看到,她攥緊的小手死死扣在實驗臺表面,唇間隱隱露出的貝齒也緊緊咬著,顯然是做好了忍耐疼痛的準備。
(隨便你們......隨便你們吧!反正我也不過是個人形素材而已對吧?無論被怎么對待都無所謂......)
蘭楓在心中自暴自棄的怒罵著,但她不知道的是,隨著她那壓低的啜泣聲響起,負責實驗的中年男人手指微微一顫,將手里的鉗子放了下去。
“忍著點,孩子,只剩最后四個了?!?br/> “......?”
聽到這截然不同的語氣,蘭楓正感疑惑之際,就感到自己腿部的某根插管被扯住了。不過,當她趕忙緊閉著雙眼,準備強行忍耐痛苦之際,大腿部位神經再次回饋的疼痛感,卻忽然比起之前減輕了不少,拔除插管的過程也變得長了些,似乎是執(zhí)行者的動作稍微放緩了一點?
或許是科學家的憐憫,蘭楓接下來并沒有遭受痛楚的折磨,還算順利的結束了這個清除實驗插件的步驟。
感覺到眼睛開始適應周圍的光線,蘭楓才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便是湊在手術燈下的幾個腦袋,盡管是清一色的白大褂和防護口罩,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個被稱作博士的研究員。
那是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口罩上僅露的兩眼有著深深的魚尾紋,棕褐色的雙瞳中帶著一種專業(yè)研究者的凝重與認真。
?。y道......這些研究員,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絕情?)
中年人在最后放緩動作的行為,讓蘭楓對這位疑似高層的研究者少了一份敵意??粗@位正在收取實驗電極片的“博士”,蘭楓猶豫良久,終于嘗試著張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