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筱郁的感慨中,凌凌打開衣柜,拿了件非常純情的白色裙子看看,又放回衣柜,拿出件相當新潮的韓版短裙,比了比長短,放回去。最后,選了一件極有女人味的連衣裙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是有些猶豫。
筱郁見狀,由衷贊嘆:“不用挑了,哪件穿你身上都很迷人,保證能讓他一見難忘!”
誰知凌凌一聽這話,把裙子掛進去,從柜子最里層找出厚厚的牛仔褲、t恤衫……
筱郁忽然感覺有點熱,掃了一眼溫度計,二十七攝氏度?。「屗卵氖?,t恤背后印著碩大鮮紅的t大校訓!
筱郁擦擦額頭的冷汗,不禁想起張芯怡每次去看鄭明皓踢球的情景,也是一件件地從衣柜里翻衣服,過膝蓋的裙子嫌長,迷你裙嫌不夠端莊,衣領(lǐng)小了她說不夠性感,低胸的又說暴露……她當時怎么沒建議芯怡這么穿,如此上進有志的女大學生形象,絕對能讓鄭明皓終身難忘!
凌凌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洗臉。正洗著,手機響了,她沖進來的時候還在用毛巾擦臉,順手拿手機,笑著說:“不是說半小時嗎?這么快到了!等我一下……”
電話里的人沒有說話,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明皓?”
發(fā)覺不對,她拿下臉上的毛巾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人立刻僵直:“對不起!楊老師,我以為是我朋友。”
“沒關(guān)系。我本來想和你討論一下讀博的事,既然你有事,改天好了。”
“明天早上我去您辦公室。”
“好吧?!?br/>
等了一會兒,沒見對方說話,也沒見他掛電話,她又問:“嗯,楊老師,您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哦,楊老師再見!”
掛了電話,凌凌還沒從驚訝中回神,看看手表問:“筱郁,你見過導師周末八點半找學生談事情的嗎?”
“你的變態(tài)老師什么事干不出來?。 ?br/>
“有道理。還真是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
“咦?凌凌,你老板長得什么樣?真的很丑嗎?”筱郁隨口問,“為什么你每次說他長得嚇人,你同學都說你眼神有問題?!?br/>
凌凌望著天花板答:“丑不丑不重要,但他專愛有事沒事突然冒出來嚇人,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很是考驗人的心理素質(zhì)。連我這么好的心理承受力,都被他嚇出心律不齊的不良反應(yīng)?!?br/>
“哦!”
“其實長得嚇人也沒關(guān)系?!绷枇杼崞鹱约旱膶?,便是滿腹止不住的怨言:“關(guān)鍵是他的性格太怪異了,陰晴不定,有時候幾天不找我,有時候半夜三更打電話問我課題進展如何。他還事事追求完美,要求嚴格,一個微米的誤差都要讓我重算三天。他還天天逼著我翻譯文獻,我英語四級六次沒過,六次?。『喼笔窍氡扑牢摇偠灾?,這種男人到現(xiàn)在找不到老婆一點不稀奇,長了眼睛的女人都不會看上他!”
筱郁不解地問:“凌凌,你當初為什么選他做導師?”
“為了爭一口氣!”凌凌又看看表,時間還早,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語氣說,“我本科學電子的,那東西真不是人學的。我補考通知單能釘成一本書,自信心嚴重受打擊,所以人生追求就是順利畢業(yè),嫁個好男人,了此殘生!沒想到本科畢業(yè)答辯的時候,這個變態(tài)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問了我一堆莫明其妙的問題。一個白癡問的問題,十個天才也回答不上來?。 ?br/>
筱郁點頭稱是,順便加了句:“我覺得一個天才提出的問題,十個白癡更回答不上來的?!?br/>
換來凌凌一個哀怨的眼神。
筱郁保持緘默,聽凌凌繼續(xù)說:“他認為我的畢業(yè)設(shè)計毫無價值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說我這樣的設(shè)計都能畢業(yè),大學生的綜合素質(zhì)不可能提高。你說我冤不冤,大學的教學質(zhì)量下降,大學生面臨就業(yè)難關(guān),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筱郁點頭附和。
凌凌嘆了口氣,恨恨地踩踩地板:“就因為他一句話,我被院里延遲畢業(yè)一年。好在雙學位在讀,沒什么影響,不然我非跳樓給他看!”
“所以你報了他的研究生,想證明給他看,什么叫人才!”
“算是吧!后來我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他是材料學院剛歸國的老師,叫楊嵐航,我……”
“什么!”這次筱郁真被嚇傻了,好在沒喝水,不然肯定嗆死。
凌凌不急不徐地問:“怎么了?”
“你別跟我說,你的變態(tài)導師是……”筱郁咽了咽口水,說:“楊——嵐——航!”
“是啊?!?br/>
難怪凌凌每次抱怨自己遇人不淑,選錯導師時,隔壁的肖肖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現(xiàn)在在t大,你可以不知道校長是誰,但你要不知道楊嵐航是誰,全校的女生都會鄙視你。如果說鄭明皓是t大女生的夢中情人,那么楊嵐航絕對是t大女生的夢中老公,他的受歡迎程度,只要看看上課200%的出勤率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