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走后,凌凌失了魂一樣隨著人流走出站臺。這個世界哪有媽媽不疼自己女兒的,因為太心疼,才會怕她走錯了路。
“凌凌,”楊嵐航扯住她的手腕,“伯母來得太突然了,我什么準備都沒有。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沒有?!彼銖娦α诵Γ烙嬓Φ煤茈y看,“你知道嗎?我媽媽說我根本配不上你?!?br/>
楊嵐航忽然抱住她,緊得像是一松開手,她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不是!凌凌,你是最適合我的?!?br/>
不管別人怎么看,他認為“合適”就好。她在他懷中慢慢仰起頭,他的表情比開學術會議時還鄭重其事。看到他的在意,她的心口暖了,被媽媽刺激得麻痹的知覺漸漸恢復。
愛情,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幸福的婚姻也不是掌握在命運手里。她牢牢牽住他的手,未來的生活再累,再難,她都會追隨他,牢牢牽住這只手。
明媚的清晨,床上的凌凌戀戀不舍地挪開搭在楊嵐航心口的手臂,靜悄悄下床。穿好衣服,拉開窗簾,迎著清晨的陽光伸伸懶腰。感覺真好,閉著眼睛等qq提示音響起的生活一去不復返了。
再低下頭看看沉睡中的人,原來他的睡容也是寧靜的,深遠的。
凌凌半蹲在床邊,慢慢地看他的眉眼、鼻梁、雙唇。被子從他的肩上滑下來,露出比麥色略淺的肌膚,在晨光里,誘人去觸摸。
一想到這個男人屬于她,她的嘴角翹起來。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輕觸一下他的手臂,熟悉的溫度和觸覺讓她心神一蕩,挺想“禽獸”一下某人。雙手伸過去,想想還是算了,她的終極目標可是做個“賢妻良母”。
她站起身,正想躡手躡腳走出臥室,雙手手腕一下被人扣住,下一秒,她已被楊嵐航拉進懷抱,反身壓在身下。
被子里的溫度好暖,他的身體更暖,令人眷戀。他的手從她的睡衣探進去,眼神里已經(jīng)閃爍出“禽獸”的光芒。
“你——”她的臉頰通紅,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在明媚的陽光里,敞開的窗簾下,卻還沒有過。她小聲說,“你上班要遲到了?!?br/>
他掃了一眼床頭的手表,時間確實不太充裕,他眼睛里的火苗逐漸熄滅,手從她的睡衣里抽出來。凌凌扯了扯衣服,從他的懷里鉆出來,跑進廚房。
在廚房里乒乒乓乓雜亂無章的交響樂中,楊嵐航洗完澡,坐在餐桌前,愛心早餐已經(jīng)新鮮出爐,兩片面包、兩個煎蛋,和兩杯熱的鮮奶,非常簡單。
“吃早飯吧。”她很賢妻良母地招呼他。
他繞過桌子,垂下臉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坐下吃飯。
濃濃的茉莉香熏得她醉了,她喃喃自語:“西方禮節(jié)也不全是資本主義糟粕。”
“嗯?”楊嵐航挑了一下眉,似乎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绷枇杓t著臉坐下,埋頭喝牛奶。她當然不好意思告訴他,她非常欣賞西方人早安吻這個禮節(jié)。
“剛剛,”他淡淡地說,“那個吻不是禮節(jié)?!?br/>
凌凌差點被嗆到,費了好大勁才把牛奶咽下去。然后,她低下頭,笑得合不上嘴。
“我今天下午可能去s市?!?br/>
她一下子笑不出來了:“出差嗎?”
“嗯。去科學院聯(lián)系一下設備的事情,我還想去談談材料表面涂層的項目,如果可以和他們合作,你的課題可能會有突破。”
“哦!”一聽說他要走,她的心里一下空了,面包在嘴里干澀得咽不下去。
“你收拾一下東西,跟我一起去?!?br/>
“我?我去方便嗎?”和楊嵐航在一起,感覺就像在坐過山車,情緒總在一上一下間起伏不定。前一秒還情緒低落,這一秒就倏然升起。
“我?guī)闳⒂^一下科學院,讓你了解了解中國工程材料的發(fā)展現(xiàn)狀。順便帶你見見我的幾個朋友?!?br/>
聽他這么一說,這一趟去還有劃時代的意義。凌凌急忙點頭,生怕他反悔。
他看了看手表,還有十五分鐘八點,凌凌不等他說話,先說:“你先去上班吧,我?guī)湍銣蕚湟幌鲁霾畹臇|西,再去實驗室?!?br/>
“好?!?br/>
楊嵐航走后,凌凌打開衣柜,他的衣服整整齊齊掛了一排,各種款式的衣服整套掛在一起,不必費心再去搭配。凌凌憑借著記憶,選了一套他最常穿的西裝,又從里面挑了一套從未見他穿過的休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