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在造船廠和都水司物色人選,滕王這些天都沒好好歇著,剛忙完在后閣里躺下,顧墨便趕了過來。
“王爺在里頭不?”顧墨大大咧咧地朝何書喊了一聲問道。
何書上前拉住打算徑直往里走的顧墨,指了指里頭輕聲道:“小聲點,這才躺上,幾天都沒合眼了?!?br/> 顧墨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收了聲道:“那我一會兒再來……”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所為何事?”后閣扇門后頭悠悠地傳來滕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何書頓時一計眼神殺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里頭那位爺?shù)溃骸斑€在等什么?”
話音未落,顧墨已然急急地掀了簾子邁步進去了。
繞過紗質(zhì)屏風,臥榻上一襲淡青色衣裳襯著那人面容更為俊朗,平日束著高發(fā)的滕王此時黑發(fā)如瀑,威嚴退了幾分、親和反之多了幾分。
顧墨自進府就跟在滕王身邊,這樣的情形倒是經(jīng)得多了,進去之后場面話直接省了去,把事兒稟了上來。
“這些日子定下來的幾十名打算收編的學(xué)匠,我今兒早上挨個去造船廠那兒要了名冊,里頭幾乎都是當時造船廠招收回來那會兒便審了資質(zhì)的,過往的底子倒也算干凈清楚,唯獨有一人我在學(xué)籍里頭尋不出來,故而向您討個主意來了?!?br/> “哦?哪一個?”朱瞻塏抬手輕輕扇了扇身側(cè)香爐飄出來青煙,淡然問道。
“這人您認識,前些天還見著一回,名喚蘇鷗若?!鳖櫮f完,抬眼看了一眼榻上之人,果見他手掌一頓,略有所思,卻一言不發(fā)。
“爺,您看我是不是把這學(xué)匠的姓名給除了,而后再找補一個回來?”顧墨見朱瞻塏遲遲不發(fā)話,故而自己想了個主意。
“先別忙,”朱瞻塏說著,緩緩起了身:“去外頭備馬,即刻上造船廠找盧兆光一趟,他那兒估摸著能告訴咱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