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言地一塊回了造船廠,蘇鷗若雖然走在滕王后頭,但滕王卻能覺出她有些別扭。
“怎么了?磨磨蹭蹭的?”滕王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蘇鷗若問道。
蘇鷗若皺著眉頭,抬睫看向朱瞻塏道:“王爺先請回書閣,我去醫(yī)室看看。”
“醫(yī)室?”滕王詫異地仔細看了看蘇鷗若的臉問道:“病了?你雖然身子弱卻也不是嬌慣的性子吧,怎么送個信送出這么多事兒來?”
蘇鷗若本想如實相告,可有覺得把自己方才被人拎起來揍的事兒說出來著實丟人,故而道:“剛回來時急了把腳給崴了,想著去上個藥。”
滕王把目光移至蘇鷗若的腳上,問道:“這么不小心?”
“啊……”蘇鷗若心虛地應了一句。
“醫(yī)室里的都是些尋常藥,效用也有卻不及南洋進貢的萬金通絡膏,你想好得快的話,還是得上這種藥。”
蘇鷗若輕哼一聲道:“南洋進貢的萬金通絡膏只有宮里才有,這會兒上那兒找去?漫說找不著了,就是真有,這傷若勞師動眾遲上幾日再上藥,我這腳還要不要了?”
“你這腦子只能轉(zhuǎn)一半嗎?”滕王不屑道:“我是誰?又從哪兒來的?”
“你還能是誰,你不就是……”蘇鷗若下意識回了一句,定神想了想高興道:“你有對不對?!”
滕王見她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心情頓覺舒適了不少,笑道:“廢話還真多……”
話畢,滕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蘇鷗若滿是歡喜、急急地跟了上去。
滕王回到自己住處,從床頭翻出一小罐金色的藥膏遞到了蘇鷗若面前道:“這瓶給你先用著。”
蘇鷗若滿是歡喜的接了過來,連聲道謝后四下看了看,道:“現(xiàn)如今寢室門關著,待夜里頭回去再用上?!?br/>
滕王眉頭一皺,笑話道:“你自己說的話是從一側(cè)耳進而后從另一側(cè)耳朵出來么?”
“爺這話是何意?”蘇鷗若一臉不解。
“方才還說怕傷了的地方被耽誤,現(xiàn)如今卻說挨到夜里再說,合著我這藥是白給你救急了?”
“這……”蘇鷗若一時啞口。起先著實是因為背上的傷口一路顛回來疼得厲害,得趕緊找藥上這才著急去醫(yī)室??涩F(xiàn)如今拿到藥了,去四下找不到換藥的地方。
愁眉不解的蘇鷗若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很為難么?”滕王見她這樣,很是不解:“不就傷了個腳踝嗎?隨處坐下便是了,哪里要這么講究?”
說完,滕王便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臥榻道:“那不就行了?上藥去吧,忙完趕緊干活兒了?!?br/>
蘇鷗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別說是傷了背了,就是真的傷了腳踝也能這么隨隨便便揭起褲腳給他一個男子見著吧?
可眼下這人卻死死地催著,搞得她都不知該怎么找個理由繼續(xù)圓回去寢室上藥的話。
“愣著干嘛?是等著本王給你上藥?”滕王抬手敲了敲蘇鷗若的頭,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鷗若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在這榻上換也成,不過得問您要幾樣東西?!?br/>
“要什么?”滕王雙手捧在胸口微微低頭看向他。
“嗯……一張大屏風、一把長戒尺?!?br/>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么?哪家醫(yī)室用的這兩樣東西上藥?”滕王輕哼了一聲,并不打算相信。
“咳咳……”蘇鷗若輕咳了兩聲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上藥時肌膚既無法被衣裳覆上,那這屏風便是將旁人攔在外頭用的。至于這戒尺嘛……用來幫著敷藥用的,我這腰前幾日閃了彎不了,用這東西就不用彎腰了?!?br/>
蘇鷗若說完,微微得意地仰了仰頭。
滕王無奈一笑:“還真是個怪人!罷了,又不是什么難得的東西,給你便是。哦,對了,陳大人可帶什么話了?”
蘇鷗若想了想道:“陳大人說他那兒一切安好,讓您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