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低頭看著,點了點頭道:“王爺這身子骨還不錯,原本以為還得養(yǎng)上幾日,不想不過三兩日便好得差不多了。老朽今次把藥換了,明日你這手上的繃帶便可拆了?!?br/>
“方大夫且慢,”滕王轉(zhuǎn)頭阻道:“這傷口且先這么綁著吧,既然沒有好透便再養(yǎng)幾日,橫豎我也不急著拆?!?br/>
方大夫有些不大理解,勸道:“這……恕老朽直言,這么綁著您運筆落墨也好、平日里日理萬機也好,多少都是不大方便的。不如老朽換個更好的藥,今天就將這繃帶拆了?”
“無妨,就這么留著吧?!彪跣χ志芙^了一次。
方大夫雖然仍舊不明白為何,但既然滕王發(fā)話了,他也沒什么執(zhí)意的必要,故而點頭應(yīng)下了,約到:“那接下來三日我還是每日這時候來給您上藥……”
滕王移了移目光投向院子里的蘇鷗若打斷道:“五日吧,再來上五日藥便可拆了?!?br/>
”行吧,既然王爺想多養(yǎng)些日子,那便養(yǎng)吧,畢竟都是為了身子著想,老朽記下了。”
從書閣里走出去,蘇鷗若正好迎面走了過來:“方大夫,王爺?shù)膫绾瘟耍俊?br/>
“還得再換五日藥看看。”方大夫言簡意賅道。
蘇鷗若一愣,心道:當(dāng)日看得傷也沒那么嚴重,這都上了三四天要了,難道還沒結(jié)痂不成?
送走了方大夫,蘇鷗若走上前去,關(guān)切道:“爺這傷可還要緊?這么久了還沒好,需不需要再換個大夫來看看?”
滕王佯裝不解道:“本王爺正納悶,怎么就好不了呢?算了,五日就五日吧,也耽誤不了什么事兒,屆時實在好不了再說。哦對了,幫我把茶拿來,本王渴了?!?br/>
蘇鷗若微微嘟嘴道:“爺,我又不是您殿上的小廝,這事兒也輪的著我?”
“我這不是手上有傷動不了嗎?這都大半天沒法兒動彈喝水了。算了,既然你這么冷心腸我再叫旁人好了……哎,這手一廢活也干不得了,什么時候得空忙你的事兒……”
蘇鷗若當(dāng)然曉得他想說什么,瞟了他一眼道:“別喊了,我給你拿,誰叫你傷著了呢?”
蘇鷗若到底是個心地善良的,聽著這么說又見他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故而沒再計較下去,非凡幫他把水拿了過來,還蹲在一口一口地喂著他喝,屆時因為這爺手傷了動彈不了。
滕王看著她專注地給自己喂水,心里頭滿意得很,嘴角微微笑起來被蘇鷗若逮了個著。
“喝個水有何好笑的?還是說我很可笑?”
滕王并不打算搭理她,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果子道:“呈幾個果子嘗嘗,水喝多了胃里覺著空空的?!?br/>
蘇鷗若又瞟了他一眼,抬手摘了一顆葡萄塞進了他嘴里。
朱瞻塏雖被塞得頗為意外,但卻難掩一臉得意。二人就這么稍稍鬧了一會兒,滕王忽覺門外有人影,故而道:“進來吧?!?br/>
何書聞言,邁步走了進來:“打攪了。”
“客氣話就免了,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滕王說著,扶著蘇鷗若的手稍稍坐直起身子來。
“爺,方才盧主使遞話過來,道韋興韋大人承了漢王的指派要到這造船廠來巡視月余,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正等著您過去吩咐干活兒呢!”
“他怎么來了?”滕王眉頭微微一皺,尋思了一會兒輕哼一聲道:“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擦T,正愁沒人解悶,他就偏偏送上門來了!你先去備馬,本王一會兒忙完便過去?!?br/>
話畢,滕王便從身側(cè)拿出了一本書過來細細慢慢地翻了起來。
何書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事兒?”滕王問道。
“爺,那兒可都等著咱們呢,咱要是慢了別到時候惹得眾議紛紛,反倒給了韋興興風(fēng)作浪的口實。”何書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