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宴的目標只有那幾口大箱子,他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一一將其翻開。
看到里面裝著的東西時,他的眼底有一絲絲意外,不過很快便消失了,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裝傻,他從來沒輸過誰。
只是,翻到最后一口箱子時,卻沒有先前那般順利,似乎有人在里面抵著。
他的反應很快,手上加重了力道,卻只打開了一條縫,沒有像前面幾口那樣完全打開。
他一蹲下,便和里面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了。
遲玉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就那樣愣愣的和他對視了一番。
傅淮宴也沒想到,她會躲在里頭。
再一想,便想通了。
看來什么抓賊一說,不過是無稽之談。
他們要找的,是她才對!
遲玉卿看著他那戲謔的眼神,有些慶幸,還有些緊張。
他是敵是友,如今還沒有定論。
她更不確定,他會不會幫她。
在她還在猶豫怎么開口時,他卻將箱子重新合上,轉身走了。
遲玉卿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們如今安全了。
他走了,躲在她身后的陳儻也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傅淮宴那小子竟然如此給面子。
遲玉卿沒說話,他便又想到了上次平南王壽宴上的事,便開口道:“你別以為他有多好心啊,指不定那小子肚子里正憋著什么壞水呢!”
陳儻想的已經(jīng)是自家白菜不能被豬拱了這一層了。
遲玉卿頓時無語,表哥的心思她最好別猜,反正猜了也是白猜。
“你少忘恩負義了,咱們欠他這個人情,今后是要還的!”
不管傅淮宴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總歸是放了他們一馬。
這個人情,她記下了。
陳儻癟了癟嘴,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會領傅淮宴的情。
是了,傅淮宴并非是想幫她,而是不想多管閑事。
莫說那里面裝的是她,就是換了真的賊,他也不會理睬半分。
“沒意思,我還真當里面真藏著賊呢?!备祷囱缫桓焙苁哪?。
后面還有王府的侍衛(wèi)搜查其它的車馬,也沒搜出什么東西來。
搜也搜了,沈自瑜自然不好再說些什么了,沉著臉讓侍衛(wèi)開城門放行了。
一出城,馬車行駛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就是不知道是想守時還是什么原因了。
遲玉卿雖然沒有受過顛沛流離之苦,可她還能堅持得住。
陳儻就不一樣了,也許是悶在箱子里的緣故,車馬走了幾里后,便蔫了下來。
為了讓他好受一些,遲玉卿大著膽子打開了箱子。
和其它東西不一樣,這幾口大箱子是單獨裝在一輛馬車中的。
她待在箱子里時,便猜到了這些箱子的用途。
然而在她打開堆積的另外幾口箱子后,顯然大吃了一驚。
里面沒有雪花銀,有的只是堆放得整齊的石頭。
一時間很多個猜測在她腦海中涌現(xiàn),難不成是季海將這些銀子貪污了?
想了一下她又搖了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因為季無淵,她對季家人有足夠的信任,至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她不會妄下結論。
她心頭疑惑不減,細眉擰成了一條線。
難怪方才傅淮宴沒有搭理她,竟是如此。
擠出箱子后,陳儻便好多了。
瞧著她看著箱子里的石頭愣住,他還覺得奇怪。
“怎么了?”
遲玉卿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為何要裝這么多石頭?!币膊皇鞘裁磧r值連城的玉石,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