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穆府的下人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很普通,臉上有黑色的污漬沒有洗掉。他走在一群衙役中間,顯得有些局促,進房間便跪到在地,頭貼地很低。
“草民馬福見過按察使大人。”
“馬福,這是誰啊,是我們府里的人嗎?”穆府的夫人們小姐面面相覷,互相詢問,卻都不認識。
穆瀟瀟此刻坐在穆通的床上,腳耷拉在空中,晃來晃去。
該做的她已經(jīng)做完,剩下關(guān)于審案的事情,就留給正主去做,也趁機看看自己這個未婚夫到底有幾斤幾兩。若只是個會擺臭臉的冰枕頭,那就太無聊,太沒有挑戰(zhàn)性。
易水寒目光掃過馬福,問衙役:“就他一個人?”
“回大人,昨夜暖房值班共有兩人,馬福便是其中一位。還有一位叫何六的不知所蹤,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追尋?!?br/>
聽到何六這個名字,穆瀟瀟皺皺眉頭。
算起來,這還是個熟人。
何六就是她丫鬟婉兒的親哥哥,當時婉兒求她幫哥哥找個事情做,沒權(quán)沒勢的她前身費了老大功夫才將何六安排在暖房,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卷入這種案件。
門外的婉兒果然全身哆嗦起來。
“多安排點人手,必須將他找回來。”易水寒沒太在意何六,他更感興趣的是跪在地上的馬福。
在他眼里,馬福此刻看起來跪在地上誠惶誠恐,但全身卻破綻百出。
例如他看起來由于來得匆忙,臉上的碳灰還沒有洗干凈,可從露出的手腕和腳腕來看,卻又很干凈,而且很白皙。在暖房干活太久的人,露在外面的身體必然會被碳灰慢慢浸黑,成為永遠難以消除的膚色。馬福膚色既然沒有變化,自然是因為他做這件事不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