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山?”這兩天我的機械手表不是停,就是走得時快時慢,我還以為是廉價手表質(zhì)量不行,在沙漠里壞掉了,莫非咱們就在那兩座磁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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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滿也想起聽人說起過,黑沙漠腹地,有一紅一白兩座扎格拉瑪神山,傳說是埋葬著先圣的兩座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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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楊又說:“如果沙漠中真的有這樣兩座山,那么茲獨暗河有可能在地下被磁山截流,離地面太遠(yuǎn),所以咱們就找不到了。我想,我們不應(yīng)該把注意力都用在尋找暗河的蹤跡上,如果傳說和英國探險家說得沒錯,磁山應(yīng)該就在附近了。胡先生,今天晚上就要再次用到你天星風(fēng)水術(shù)的本事了,別忘了,咱們先前說過的,找到精絕古城,酬金多付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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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找到精絕城的信心,聽她如此說,只好晚上一試,倘若能找到那扎格拉瑪山,我的酬勞就會增加到兩萬美金,找不到我們就必須要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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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也說不清是不是盼著找到精絕古城,聽過那精絕女王的故事之后,一個神秘而又妖艷的形象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沙漠的深處,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魔力吸引著我,不知道陳教授、shirley楊,以及那些一去不回的探險隊,他們是不是都和我有同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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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白天格外的漫長,我恨不得用槍把天上的太陽打掉。把沙坑挖了很深很深,卻一絲涼氣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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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坑上支著厚厚的帆布,人躲在陰影里,身體躺在沙窩中,仍然感覺像是被放在烤爐里。身體單薄的葉亦心可能被曬糊涂了,睡著睡著說起了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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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擔(dān)心她是在發(fā)高燒,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跟沙子一樣熱,根本無法分清是不是在發(fā)高燒,怎么推她她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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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水還有一些,夠用五天左右,另外還剩下兩袋子酸奶湯,那是留在最后時刻用的。此時也沒什么舍不得了,我取出一袋,讓shirley楊喂她喝了幾口,又給她服了一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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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亦心喝過藥后,漸漸安靜了下來,卻仍然昏迷不醒,大概是患上急性脫水癥了,這可麻煩了,我對陳教授等人說了現(xiàn)在考古隊面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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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條路是今天晚上就動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最后幾天要吃駱駝肉,喝咸沙窩子水,開十一號,即使這樣做,也不能保證葉亦心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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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路是硬著頭皮,繼續(xù)找精絕城,如果城里有水源,她這條小命就算是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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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說咱們面臨的困難很大,考古事業(yè)雖然需要獻(xiàn)身精神,但是葉亦心這么年輕,咱們要對她的生命負(fù)責(zé)。第一條路雖然穩(wěn)妥,但是沒補給到足夠的清水,回去的路將十分艱難;第二條路比較冒險,但是咱們已經(jīng)來到扎格拉瑪附近了,有六成的把握找到精絕,這些古城都應(yīng)該有地下水脈,不過兩千年過去了,水脈有沒有干涸改道,都未可知?,F(xiàn)在何去何從,咱們大家都說說自己的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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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首先說道:“我這腰圍都瘦了整整兩圈了,咱們要是再向沙漠深處走,以后你們干脆叫我瘦子算了。我提議,一刻也不多停,太陽一落下去,咱們就往回走,說不定回去還能剩下小半條命?!?br/> ?
郝愛國薩帝鵬二人比較穩(wěn)重,也贊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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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認(rèn)為找到精絕城這辦法雖然冒險,卻值得一試的人更多一些,畢竟大家付出這么大的艱辛和代價,好不容易走到現(xiàn)在,實在是不想前功盡棄,也希望能在古城的遺跡中找到清水,救葉亦心的命,回去的路上喝咸沙窩子水,身體健康的人也勉為其難,何況她病得這么嚴(yán)重,向回走,就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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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shirley楊、楚健、教授都是這種觀點,除了葉亦心昏迷不醒之外,只剩下安力滿老漢沒表態(tài)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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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觀點是往回走,那么我們就剛好是四對四,不過安力滿是向?qū)?,在這件事上他的決定是很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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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安力滿老漢說道:“老爺子你可得想好了再說,你的話關(guān)系到葉亦心的性命,你覺得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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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滿老漢叼著煙袋,瞇起眼睛望了望天上的太陽,開口說道:“我嘛,當(dāng)然是聽胡大的旨意嘛,天上只有一個太陽,世界上也只有一位全能的真神,胡大會指引咱們的嘛?!?br/> ?
我指了指天空:“那您倒是趕緊問問啊,胡大他老人家怎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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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滿把老煙袋敲了敲,插回到腰間,取來那塊破毯子,一臉虔誠地開始祈禱,把雙手掌心向內(nèi),對著自己的臉,念誦經(jīng)文,臉上的表情虔誠而莊嚴(yán),渾不似平日里那副市儈狡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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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念念有詞,我們聽不懂他念的什么意思,越等他越念不完,胖子等得焦躁,便問道:“我說老爺子,還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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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滿睜開眼睛,笑道:“胡大嘛,已經(jīng)給了咱們啟示了嘛?!闭f罷取出一枚五分錢硬幣,給大伙看了看,字的一面就是繼續(xù)前進(jìn),畫的一面則按原路返回,請這里年紀(jì)最長的陳教授拋到天上去,落下來的結(jié)果,便是胡大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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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哭笑不得,面面相覷。陳教授接過硬幣高高地拋到半空,所有的人都抬頭看那枚硬幣,陽光耀眼奪目,但見硬幣從空中落下,立著插進(jìn)了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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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拋十萬次也未必有這么湊巧,安力滿連連搖頭,滿臉盡是沮喪的神色,忘記了這里是被胡大拋棄的黑沙漠了,胡大怎么可能給咱們指點路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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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撓頭稱奇,卻聽shirley楊指著遠(yuǎn)處叫道:“上帝啊,那里就是拉格扎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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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空曠無比,千里在目,只見她手指的方向,正對著硬幣落下的方向,天地盡頭處,隱隱約約有一條黑線,只是離得遠(yuǎn)了,不仔細(xì)看根本瞧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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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急忙取出望遠(yuǎn)鏡,調(diào)整焦距觀看,一道黑色的山脈,在萬里黃沙中猶如一條靜止的黑龍,山脈從中截斷,中間有個山口,這一些特征都和英國探險家筆記中記載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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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shirley楊的父親帶著一支探險隊,就是憑著這些線索去尋找精絕古城的,不知道他們是否見到過這座神山,如果他們曾經(jīng)到過這里,那么遇到了什么呢?是什么使他們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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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我在烈日下竟然感到了一絲寒意,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被歡欣鼓舞的氣氛沖淡了,我們長途跋涉九死一生,終于在最后時刻找到了進(jìn)入精絕古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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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力滿曾經(jīng)說過,黑沙漠中有一片夢幻之地,在那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海市蜃樓,那些奇景都是把人引向死亡深淵的幻象,我們見到的那兩座神山,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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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想,應(yīng)該不會,首先沙漠中的幻象都是光線的折射而產(chǎn)生的,那些景觀千奇百怪,大多是并不存在于沙漠中的景色,而那黑色的山脈,不止一次有人提到過,應(yīng)該是絕對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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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離精絕古城不遠(yuǎn)了,等到天黑下來,就可以出發(fā)前往。不過我們掌握的信息十分有限,多半都是推論和搜集的相關(guān)傳說,唯一可靠一點的證據(jù),是一張模模糊糊的黑白照片,究竟能否找到精絕古城,甚至說世界上有沒有這么一座古城都很難說,也許一切都是以訛傳訛,傳說往往都是這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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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鮮戰(zhàn)場上,麥克阿瑟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話:“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為我們什么都知道,但后來發(fā)現(xiàn),事實是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爆F(xiàn)在我好像就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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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城的遺跡是否沒有再次被黃沙埋沒?城中能不能找到水源?埋葬精絕女王的古墓是在城中,還是另在他處?城中真的有堆積如山的財寶嗎?那個妖怪女王究竟是什么?她死了之后還會對外人構(gòu)成威脅嗎?shirley楊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死在精絕的古城之中?能找到他們的遺體嗎?那些外國探險家們在城中遇到了什么?對我們來說,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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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考古隊向著扎格拉瑪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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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瞅準(zhǔn)了方向,直走到后半夜才來到山口。其時月光如水,沙漠好似一片寂靜的大海,就在這沙的海洋之中,扎格拉瑪山山勢起伏,通體都是黑色的石頭,越近瞧得越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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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山,不如說是兩塊超大的黑色石頭更為恰當(dāng),這兩塊巨石直徑都在幾十公里,只在沙海中露出淺淺的一條脊背,更大的部分都埋在地下,也許在下邊,兩塊巨石本身就是連為一體,而山口可能只不過是巨石上的一個裂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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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黑色的石頭中含有磁鐵,平均含量雖然不高,卻足可以影響到測定方位的精密儀器,我們也感覺到身上帶的金屬物品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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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黑色的石頭上一點反光都沒有,山口里面黑咕隆冬的,除了昏迷不醒的葉亦心之外,所有的人都從駱駝背上下來步行,我提醒大家把招子都放亮點,在這魔鬼的嘴中行路,萬萬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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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安力滿在前,胖子楚健斷后,shirley楊等人在中間照顧葉亦心,隊伍排成一列縱隊,緩緩進(jìn)入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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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被古代人視為神山,傳說埋葬著兩位先圣,這多半是神話傳說。但是從風(fēng)水方面來看,這里也真算得上是占盡形勢,氣吞萬象,黑色的山體便是兩條把關(guān)的黑龍。山上能埋先圣是虛,倘若山后果真有那精絕女王的陵寢,卻是一點都不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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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過中天,南北走向的山谷中更是黑得深手不見五指,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jìn),越是往前走,心中越是忐忑不安,出了山谷,真的能找到精絕古城嗎?找到了古城,那城中的水源還有沒有?最擔(dān)心的就是葉亦心的病情,她的急性脫水癥必須要用大量干凈的冷鹽水治療,假如三天之內(nèi)還找不到水源,她這條命算是要扔在沙漠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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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表早就停了,不知究竟走了多少時間,憑直覺估計,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而這時駱駝們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情緒明顯地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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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滿老漢連忙又吹口哨又吆喝,使出渾身解數(shù)讓群駝鎮(zhèn)靜下來,他的這十九峰駱駝,都是身強體壯百里挑一的公駝,在沙漠中走了這么多天,也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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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本來就黑,加上這些駱駝一鬧,更是增加了隊員們心中的恐懼,shirley楊擔(dān)心葉亦心被駱駝甩下來,忙和郝愛國一起把她從駝背上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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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呼胖子過來,讓他辛苦一些,先背著葉亦心,這山谷詭異得緊,不是久留之地,咱們不可耽擱,盡快出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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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倒挺樂意,一是葉亦心本就沒多少分量,自打進(jìn)了沙漠,日曬缺水,更是瘦得皮包骨頭,另外背個大美妞兒,也不是什么壞事。他像背小孩似的把葉亦心負(fù)在背上,連連催促前邊的安力滿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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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任憑安力滿怎么驅(qū)趕,那些駱駝死活不肯向前走上半步,安力滿老漢也開始疑神疑鬼,又開始念叨,怕是胡大不肯讓咱們再向前走了,趕緊退回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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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出谷了,其余的人如何肯原路退回,一時隊伍亂成一團(tuán),shirley楊對我說:“莫不是前邊有什么東西,嚇得駱駝們不肯前行,先扔個冷煙火過去照一照,看清楚了再做道理?!?br/> ?
我在前邊答應(yīng)一聲,取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煙火,拍亮了扔向前邊,照亮了前面山谷中的一小段。兩側(cè)是漆黑的山石,地上是厚厚的黃沙,空山寂寂連棵草都沒有,哪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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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我向前走上幾步,投出第二枚照明煙火,眼前一亮,遠(yuǎn)處的地上坐著一個人,我們走過去看,只見那人身穿白袍,頭上扎著防沙的頭巾,背上背有背囊,一動不動,原來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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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盡皆吃了一驚,在沙漠中遇到死人或者干尸,一點都不奇怪,但是這具尸體卻是與眾不同。死者是個男子,嘴上遮著頭巾,只露出兩只眼睛,瞪視著天空,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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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可能就在幾天之內(nèi),他露在外邊的皮膚只是稍稍干枯,最古怪的是他的皮肉發(fā)青,在煙火的照射下,泛出絲絲藍(lán)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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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人想圍過來看,被我擋住,這人的死法太過怪異,千萬不要接近,楚健忽然叫道:“胡大哥,你瞧,這還有另一個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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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皮稍稍有點發(fā)麻,接連兩具死尸,會不會還有更多?隨手又扔出幾個冷煙火,照得周圍一片通明,果然不止兩具尸體,前邊的地上,橫倒豎臥著四具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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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死者裝束相同,死法也是一樣,都是驚恐地瞪著雙眼,死得怪模怪樣。地上還散落著幾支蘇式ak47和一些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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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工兵鏟當(dāng)作武器防身,走過去撿起其中一支一看,子彈是上了膛的,他娘的奇了怪了,這些是什么人?在新疆有些偷獵者都是使用國外的雷明頓,或者是仿五六式,怎么會有蘇制的ak?難道他們就是盜石墓的那批盜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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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打開其中一個背包,里面有不少標(biāo)有俄文的軍用黃色炸藥,估計這些軍火都是從境外流入的,被這些盜墓賊收購了來炸沙漠中的古墓也不奇怪,只是這些武裝到了牙齒的家伙怎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山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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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槍管挑起坐在地上那具男尸臉上的頭巾,只見他張著大嘴,似乎死前正在拼命地呼喊,我不想多看,不管怎么樣,趕快離開這條墳山的山谷才是上策。那些炸藥也許以后用得上,我把裝炸藥的背囊拎了起來,準(zhǔn)備要讓大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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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郝愛國卻從隊伍中走了出來:“這些人是不是盜墓賊無關(guān)緊要,咱們不能讓他們暴尸于此,把他們抬到谷外埋了吧。我一看見暴尸荒野的人,就想起跟我一起發(fā)配到土窯勞改的那些人了,那些同志死得可憐啊,連個卷尸的破草席子都沒有,唉,我最見不得這些……”他一邊嘮叨著一邊去搬那坐在地上的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