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助手？半個？你見過這人有半個的？”湯圓最怕的恰恰是溫言細(xì)語，類似“我就是想吻你而已”之類的鬼話。這種冷言冷語，她是絕對免疫的。反正是工作，憑什么叫她下飛機？
　　“我不過看在一場朋友的份上，多嘴關(guān)心你一下而已。”她系上安全帶，此時飛機已緩緩移動。
　　她沖他得意地眨眼：“知道你不是強東，不要奶茶。要咖啡，你再叫唄。反正全程免費暢飲。”
　　項鄴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意識到這是個挖苦人的冷笑話時，他禁不住微勾了唇，索性把書塞進(jìn)前座的網(wǎng)兜里。瞬間，他又正色：“你剛才的表情，我可以理解是，向我拋媚眼嗎？”
　　幸好牛奶還沒到，否則湯圓肯定得噴得前座一片狼藉。
　　昨晚，她糾結(jié)整晚，得出應(yīng)對之策，“前塵往事皆翻篇，來日方才做自己”。貌似不是太押韻。反正就順其自然，努力工作，平常對待唄。
　　對于這種?；ㄇ凰频恼{(diào)侃，她向來是嘿嘿裝糊涂：“你慢慢會習(xí)慣的，項總！我一向就這樣。還有……”她扭頭，豎起一根食指，呼哧一雙黑眼珠子就對到了一起：“這才叫拋媚眼。”
　　項鄴軒猝不及防，竟然被逗笑了。他托著下巴，唇畔的笑意微褪：“湯方說得對，你果然是個逗——13?！?br/>　　什么13？你才是逗逼，你全家都是逗逼。湯圓忍下這句，瞇著眼睛，笑了笑：“項總高興就成。還有，既然說是半個助手，可有半份助手的薪水？”她玩笑地眼珠子一骨碌：“薪水應(yīng)該不低吧。亞男那條皮褲，嘖嘖，肯定不便宜?！?br/>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嗜好?！表椸捾幱止创?。
　　“呵——我男女通吃。”湯圓豪邁地摸摸下巴，翻下小桌板。
　　空姐很熱情地放下點心和飲料。
　　她端起奶茶，翻下項鄴軒的小桌板，擱在上頭：“老總，服務(wù)還夠周到吧？可有小費？”
　　空姐偷睨他們一眼，只當(dāng)是小情侶打情罵俏，抿唇憋著笑離開。
　　項鄴軒已有幾分招架不住的架勢：“你能不能正常點？”
　　湯圓捏起一塊面包塞進(jìn)嘴里：“我正常就是這樣子。哦……”她抿了口牛奶，“你是說前幾天的樣子？”她笑：“那是我不正常的樣子。都是裝的?！?br/>　　項鄴軒看著她，傳說中的無語表情。
　　她笑得酒窩都填了蜜：“想想，前幾天真夠累的。這下，清爽了，不用裝臥底啦?！?br/>　　項鄴軒正色地指指她的臉頰。
　　湯圓莫名地摸了摸臉頰：“沾了臟東西？哪……哪里？”
　　項鄴軒又淺笑了。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對酒窩長錯了地方，太暴殄天物了?！?br/>　　“毒舌?！睖珗A鼓腮，狠狠咬下一口面包，“你這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br/>　　這一路，兩人都在融洽地“打情罵俏”。兩小時的航程，倒也沒再尷尬。
　　當(dāng)然，這可能完全是湯圓自以為是的。
　　出了機場，租車行的人早已等候多時。項鄴軒接過車鑰匙，扭頭扔給了湯圓。
　　“??？這是又要我做柴科夫斯基？”湯圓攤開手，看著掌心里有點年歲的車鑰匙，驚問。
　　“你見過老總自己開車的嗎？”項鄴軒照著湯圓的口吻調(diào)侃。
　　“了不起?！睖珗A嘟囔。
　　下到停車庫，按租車行提供的停車位找到車子，湯圓徹底傻眼。
　　老爺車？
　　“這……這個是……”湯圓瞠目結(jié)舌，“007？”
　　項鄴軒用“你丫的一點都不識貨”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勞斯萊斯幻影，1948年皇室定制版?！?br/>　　“這個……”湯圓問得小心翼翼，“是……手動擋？”得到項鄴軒點頭肯定后，她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是大學(xué)時考的駕照，手動擋，早忘光了。我怕我連離合、剎車和油門都分不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