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鄴軒,你個臭混蛋!
湯圓氣得整個人都開始哆嗦。難怪文縐縐地拽英文,因為中國話里,這個詞壓根上不了臺面!
她簡直氣炸了,有種直接把手機摔碎在花崗石臺面的沖動。
炮——友?他怎么會提出這種邀請!他把她當什么人了?!還是他壓根就是想叫她難堪?
她幾乎沒過大腦,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撥通他的電話,狠狠怒罵他一頓。
可是,任憑機器音嘟嘟了n遍,對方就是沒有應(yīng)答。
豈有此理!
湯圓不折不饒地盯著手機,她都出離憤怒了。
“項總最討厭談?wù)碌臅r候,被無聊的電話打擾!卞X亞男的聲音鬼魅似得從身后響起。
湯圓驚地扭頭,只見錢亞男拎著拉桿箱,黑面神似得站在十步之外。而此刻,手機屏幕竟然黑了,他掛斷電話了?這個時候的湯圓,絕對是生人勿近。她怎么可能還好聲好氣:“他又不是我老板,我用不著照顧他的心情。”
錢亞男針鋒相對:“事情既然差不多了,我勸你趁他不在,趕緊離開。”
換平時,湯圓肯定不跟她計較?涩F(xiàn)在?她皺眉:“我的工作,自己清楚。不勞錢小姐費心了。路上小心,拜拜!彼艣]心情應(yīng)酬一個一直以來敵視自己的人。
錢亞男并不離開:“桂都桑拿會所的爆料,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見好就收吧。”
昨天,有關(guān)桑拿會所的稿子幾乎一字未改,線上線下齊發(fā),華麗麗地登在有信通社八卦板之稱的“信通晚報”上。
“美女財記臥底桑拿會所”這種自帶話題的標題,果然博了眼球。而今早,主編凱文發(fā)來email,雖然只有兩個字“welldone”,可湯圓知道,她在信通社算是轉(zhuǎn)正在望了。
想起爆料,湯圓對錢家人多少還是有點愧疚。她生生咽下了錢亞男的無禮。
見湯圓不接招,錢亞男繼續(xù)發(fā)狠招:“錢盛楠就住在隔壁的別墅。榮桂華不在。”
湯圓果然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她。
錢亞男語氣冰冷:“湯小姐,我是好心才勸你。錢盛楠在,項總……”她接得有些吃力:“只怕會做些叫你誤會的事情。那樣就不好了!
湯圓定定地看著她。她的意思是——
湯圓叫停思緒,不許自己再陷入莫須有的三角或四角關(guān)系。她撇清關(guān)系:“錢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在工作,項總是我的采訪對象,僅此而已。”
“你最好真是這么想的!卞X亞男很不客氣。看一眼拉桿箱,她的聲音略顯悲哀:“他叫我連夜趕回西京。支開我,故意和你獨處,是因為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
湯圓噎住。錢亞男不過是想告訴她,她只是項鄴軒的道具,一件膈應(yīng)錢盛楠的道具。她心堵得很,卻笑道:“謝謝提醒,慢走,不送。”
錢亞男冷瞥她一眼,嘭地摔門離去。
湯圓僵直地坐在高腳凳上。半晌,她才咔嚓轉(zhuǎn)動椅子,端起一杯白開水,咕嚕咕嚕一飲而盡。鏗——玻璃杯重重地磕在臺面上,她豪邁地起身,呼哧一陣風似的奔進房間。
收拾、打包、裝箱,一氣呵成,似乎只用了區(qū)區(qū)幾十秒。
當她拖著天藍色拉桿箱,豪氣沖天地步出別墅大門時,錢盛楠正斜倚在隔壁別墅的大石柱上,凌傲地看著她。
湯圓毫不示弱地回望過去。
目光交戰(zhàn),海風里隱隱彌漫著硝煙。
湯圓主動撤回目光,報之一笑,揮了揮手:“榮太太,再見。”她跟項鄴軒什么都不是,這種爭風吃醋的較量,她還真不屑摻合。
錢盛楠一副勝利者姿態(tài),慢悠悠地點頭:“拜——”
app上搶下一張機票,叫上專車一路飛奔機場,湯圓捧著手提電腦,“執(zhí)筆”如飛。哪怕辦理登記手續(xù),她都在見縫插針地碼稿子。
她為這個頭條豁出了太多,搭訕、倒追、花癡、強吻、進局子……哪一樁都有血有淚。
她不容自己再胡思亂想,一定要在明天黎明之前發(fā)出稿件,一舉拿下頭條!
她一直都在敲鍵盤,候機時敲,登機了還在敲,深夜安全抵達西京,坐上計程車,她還是在敲。凌晨回到出租屋,她更是啪嗒啪嗒敲個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