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多少個?”湯圓豁出去了。反正臉都丟光了,她索性問問清楚。
“你想聽幾個?”項鄴軒問。
湯圓忿忿咬唇,抬手止住他:“得了,別瞎編了。估計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了。”
“你怎么知道的?”項鄴軒笑問。
果然是數(shù)不清?!湯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項鄴軒聳聳肩,還在玩笑:“你現(xiàn)在的臺詞,不應(yīng)該是‘我不管你曾經(jīng)有多少故事,我只希望以后你的故事里主角只有我’嗎?”
湯圓怔了怔,頃刻,就故作嘔吐狀:“行了,項鄴軒,你以為那些女票真想拯救你這個花花公子???人家哄你的呢。不是謀你的財,就是好你的色。正經(jīng)家的姑娘,才不會沒腦子跟你玩游戲。”
項鄴軒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旁。他傾身湊近她:“那這位正經(jīng)姑娘,請你來好個色,拯救下我,好不好?”
“開……開什么玩笑!”這張魅惑迷人臉一湊近,湯圓就臉上發(fā)燙。她別開身子,直推他:“我們現(xiàn)在……在談《暮暮》的歸屬問題,別……別扯開話題啊?!?br/>
“《暮暮》給你,沒問題?!表椸捾幰皇謸沃妥溃瑴惖迷桨l(fā)近了,“《暮暮》是我送給女朋友的交往禮物。你要,盡管拿去。”
“你——”湯圓睜大那雙亮閃閃的眼睛,直看著他。他究竟是幾個意思?她心底盤算著。一咬牙,她索性把糾結(jié)了許多天的煩惱,問出口了:“敢問項總對女朋友的定義,是跟普羅大眾一樣一樣的嗎?”
項鄴軒輕飄地給著名詞解釋:“一個排他的生活合伙人契約?!?br/>
湯圓徹底噎住。這比莎一刀的“邊際零成本”理論更叫她大跌眼鏡。不過,細(xì)細(xì)過腦,戀愛似乎就是這么一回事。一雌一雄,互為情感、生活寄托,容不下第三人。他的三觀貌似也不是那么歪樓。
“排他?”她問。
項鄴軒認(rèn)真地點頭。
“那……”她追問,“有期限嗎?”她其實更想問,這樣的契約會走向何處。
項鄴軒勾唇:“合伙人,顧名思義,合則聚,不合則分。不定期契約?!?br/>
他的答案,她是不滿意的??伤凰佬摹_@些天,她不斷在問自己,要不要搏一搏。而今,既然問到這個份上,她想徹徹底底了解他的心意。
“呃……”她吞吐:“某個……偉人說,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戀愛的契約可能走向婚姻契約嗎?”世事難料,她不是要承諾,她要的只是“可能”。
項鄴軒面色凝住。
周遭的空氣,也近乎凝住。
湯圓覺得她的心,也隨之凝住。悶悶的,似有堵堵的疼痛漫上心尖。她的第六感何其敏銳,對于他們的關(guān)系,他果然不是認(rèn)真的。
項鄴軒直起身,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俯瞰著她:“我是不婚主義者。”
果然——如此。
否則以他的條件,何至于剩到三十三歲,還是鉆石王老五?
湯圓覺得窒悶,卻強作振奮。她苦笑:“我是結(jié)婚狂。所以啊……”她笑得嘴唇微微有些扯?。骸拔覀儾缓线m?!?br/>
“未必?!表椸捾幧裆宓叭耸菚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發(fā)現(xiàn),你并不需要婚姻?!?br/>
“為什么變的不是你,而是我呢?”湯圓反問。
項鄴軒蹙了蹙眉:“女人最大的誤區(qū)就是企圖改造男人。”
湯圓只覺莫名惱怒。她瞇著眼,干笑道:“項總,你太抬舉我了。我就一小巴辣子,哪有雄心魄力改造你???就是這種豪宅,我也住得心慌慌?!彼?,拱了拱:“多謝借宿。”她指指餐盤:“我用完早點,就走,不介意吧?”
她說罷,就扭頭,繼續(xù)用早餐,不再理他。她等會就打電話給榮乾乾,問他要鑰匙?;蚴?,干脆她去秦昊那里接上莎一刀,回出租屋。反正這個鬼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了。之所以還耗在這里吃早點,只是想稍微緩和一下氣氛,不好意思鬧得那么僵而已。
“比起我,榮乾乾更不可靠?!表椸捾幒貌恢卑?。
湯圓的背脊僵了僵。他怎么知道,她要投奔榮乾乾?
“你的狐朋狗友,橫豎就那么幾個,有多難猜?”項鄴軒語氣輕巧。他挑眉:“恭喜你報道走紅之余,我得提醒你,少了我這條線索,桂都借殼案,你怎么深入報道?”
湯圓難以置信地扭頭瞪他。這是威逼利誘、逼良為娼的節(jié)奏?忒無恥了。她攥緊了粉拳。
項鄴軒瞥一眼她的拳頭,指著一樓的健身房,笑道:“這里有現(xiàn)成的練習(xí)場,要不要來場晨練?”
又是晨練?!
湯圓恨得牙癢癢??尚牡椎男∷惚P,卻不自覺地打得蹦蹦響。他說的沒錯,桂都借殼案波詭云譎,隔岸觀火難以窺見事實全貌,黏在他身邊,才是明智之選。
可是——
她當(dāng)真要為了工作,犧牲色相?
項鄴軒成竹在胸地看著她,唇畔簇著暗笑。他指指餐桌,就轉(zhuǎn)身離去:“吃完收拾好。你借住的這段時間,我不會再請鐘點工,衛(wèi)生你全包,就當(dāng)?shù)址孔饬?。?br/>
omg!
湯圓驚得一口老血涌上心頭。雖然過去的一周,她也沒白吃白住,也有打掃衛(wèi)生,可他這么赤裸裸提要求,簡直有點太……不好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