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崔家想拉攏曹雄,但崔家應(yīng)該低估了曹雄對王瑾的仇怨。
身為掌印太監(jiān),一直以來卻受低他一等的秉筆太監(jiān)王瑾欺壓,豈是一點甜頭能抹掉的?
更何況,這點甜頭,指不定還是對方高高在上的施舍。”
那崔智瀚眼界太小,為人自大傲慢,向來看不起王瑾為首的閹黨,更別提毫無權(quán)勢的曹雄了。
天香樓那場宴席,究竟是賓主盡歡,表面太平,還是暗增矛盾,唯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趙信眼前一亮:“如此說來,曹雄可用?”
劉穆之揣手躬身,道:“陛下將曹雄召來一見便知?!?br/> 趙信想了想,讓萬超親自帶人,去宣曹雄前來。
昨天萬超的審理中,有幾名掌印太監(jiān)并無大罪,索性一并召來。
趙信也想看看這幾人是否可用。
他們既然表示效忠,那就給他們一個表示忠心的機會。
若他們言不符實,那過后趙信也不會留下他們。
不一會,萬超帶著曹雄過來了。
突受召見,若是放在平日,曹雄說不定欣喜激動,可此刻卻莫名感到忐忑心虛。
總有不詳?shù)念A(yù)感。
那幾名掌印宦官,與曹雄一道來到勤政殿。
曹雄認得那幾個掌印宦官,但平日也并無什么交集。
但這幾人與他有個共同點,都是空有職名,被遺忘在角落的人。
年輕的天子端坐龍椅之上,雖未著龍袍,穿了一身玄色錦衣,卻依然霸氣天成,威嚴(yán)冷肅。
不經(jīng)意間對上龍椅上那帝王的視線,曹雄等人便覺得周身一寒,慌忙垂首不敢再看。
幾個人恭敬俯首跪拜,高呼萬歲。
趙信瞇眼打量著幾乎半個身子都貼在地面恭拜的幾個宦官。
識人之眸下,堂下之人對他的忠誠度無所遁形。
曹雄是幾人里野心最高,忠誠度最低的人,分別有70和50。
另外幾個,也都野心略高于忠誠度,但他們的忠誠度倒比曹雄高一些。
野心大于忠誠度,趙信是不會任用這種人的。
但是轉(zhuǎn)念想起劉穆之說的話,他覺得或可試他們一試。
“曹雄,王瑾誣陷前廷尉寇淮仁一事,你可知道?”
趙信暫且沒理會其他幾人,首要將目標(biāo)放在了曹雄身上。
曹雄聽到這話,內(nèi)心一抖。
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現(xiàn)在一聽見陛下提到王瑾,他就下意識不安。
不過寇淮仁一案,他的確毫不知情。
曹雄搖頭,恭敬回道:“陛下,此事奴婢不知。”
趙信似笑非笑,冷哼:“哦?你昨日不是還與王瑾和崔智瀚兩人,去天香樓赴宴了?
朕查到寇愛卿蒙冤入獄一事,與他們兩人脫不開干系,你卻半點不知?”
他、他是真不知道??!
曹雄內(nèi)心警鈴大作,慌張忐忑,此刻他也真正明白了陛下召他來的目的是什么。
是天香樓那件事!
昨天才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陛下居然就知道了!
難道陛下一直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曹雄越想越慌,他只覺得今天小命要終結(jié)于此了……
這兩日皇帝在宮內(nèi)大殺特殺,他深有所聞。
可……
他心里不甘吶!
尤其是想起天香樓里發(fā)生的事,曹雄就越加不甘和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