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春江五高二年四班的教室中。
“寧昊,咱不參加武道班考試了,行不行?”
黃晨波看著雙眼無神,猶如僵尸一般搖晃著走進屋里,黑眼圈熬的像是大熊貓一樣,頭發(fā)根根倒豎,散發(fā)著一股焦味的寧昊,悲從中來。
“沒事,我就是有點困,還有三天吧?我挺得住,現(xiàn)在讓我先睡會?!?br/> 一步三晃走進教室的寧昊一頭撲倒在自己的桌子上,還沒趴穩(wěn)就發(fā)出了沉沉的鼾聲。
“咱別這么拼命了成不成?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樣子了?別說還有三天,我怕你今天都挺不過去??!”
黃晨波眼含熱淚的望著寧昊,吸溜了一下鼻子,又悲痛地道:“而且,你這是第幾次吃錯藥了?我跟你說啊,沒有奠體藥方不能亂補??!昨天是板藍根味,今天是苦參味,你自己聞不到嗎?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都快成人參娃娃了?昨天許婷婷失魂落魄地,像是感冒得很嚴重,結(jié)果在你旁邊聞聞味都沒吃藥,就好了?!?br/> “記得收錢,我遭了這么大罪,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她。”
依舊保持著上輩子從軍時的好習慣,即使睡著也是淺度睡眠,時刻保持著最低限度警惕性的寧昊依舊能聽清黃晨波聲音。寧昊鼾聲稍停,隨口說了一句便又再次昏睡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上午。
這期間,并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寧昊。
因為整個二年四班,基本都處于暈暈欲睡的狀態(tài)。
不管是一貫無言的林澤峰,還是粗壯的賀林偉,乃至黃晨波等一干報名參加分班考試的人,基本上都是和寧昊一個狀態(tài),頂多就是凄慘程度上沒有寧昊這么嚴重,但也一個個都累的無精打采,根本沒有人有說話聊天的心思。
就算精力奇佳,同樣每天都能看見鍛煉許久的蘇雨墨,也只是偶爾回過頭,饒有興趣地看一眼集困、病、殘與一身,奇衰無比的寧昊,便一笑而過,自顧自聽課去了。
而每當看見寧昊在睡覺,便一臉阿彌陀佛模樣的柳璐兒更是恨不得寧昊每天都這樣睡死過去,直到考完武道班考試,順利成功,就這么離開自己的班級。
否則的話,只要一想到講臺下面這個學生不但殺過三個人,還親過自己的臉,打過自己的屁股,柳璐兒就緊張的胡思亂想,絞著兩條修長結(jié)實的玉腿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
有時候柳璐兒甚至懷疑,自己這個學生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哪有才十六歲的高中生,殺了三個人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每天正常上課睡覺的?心也太大了吧?
自己現(xiàn)在每天看見警車都有些膽顫心驚,作為正主,居然毫無心理負擔?
自己一定是有個假學生。
當中午放學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寧昊終于睡醒了。
經(jīng)過一上午的休息,寧昊恢復了部分精力,然后毫不猶豫的下了決定,干脆無比的翹了下午課。
那是因為,站了十晚的靜樁,挨了十宿的電擊,嘗了幾百種市面上能買到的藥材,配出了好幾種見血封喉,奇毒無比,險些要了自己小命的毒藥后,自己終于找出了奠體藥液的配方,終日的努力終于到了收獲回報的時候。
回到家里,趁父母不在,將衛(wèi)生間里好久沒用的木制大浴桶搬出來,放滿開水,寧昊將十天來嘗盡酸甜苦辣,真正體會了一遍舌尖上的天朝才挑選出來的幾味藥材搗爛,用紗布擠出汁液,調(diào)和均勻后放入開水之中。
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刺啦一聲,墨綠色的藥液頓時像落入清水里的墨汁,冒著氣泡,迅速地將一大桶開水染綠。
“傲世之路,開啟?!睂庩豢粗就袄锞G色的藥液,毫不猶豫的發(fā)出啟動系統(tǒng)的命令。
“收到宿主啟動口令,解除休眠模式,宿主,有什么事找我?”
“你確定這是正確的奠體藥液?我怎么看怎么像染色劑,等會我不會變成綠巨人吧?“
寧昊看著桶里的藥液,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道。
“不理解綠巨人涵義,檢索宿主……”
“停,不用檢索我的記憶了,我決定再也不和你吐槽這種沒有意義的梗了?!?br/> 寧昊無奈地閉上嘴,脫光衣服,跳進浴桶里。
嘶。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沒入水中,灼熱的水流頓時將全身包裹。與之同步的,是一股股暖洋洋的熱氣,像千百個小蟲一樣從寧昊全身的毛孔間迅速地溢入滲透進去。
好舒服,這是寧昊的第一個感受,每一個因為過度勞累和頻繁電擊而疲憊不堪的細胞仿佛都一下子充滿了活力,而更深層的地方,那些熱氣仿佛有意識一樣,慢慢地滲入筋骨肌肉之中,緩緩撫平著多日來地獄般高強度訓練造成的損傷。
看看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寧昊驚喜的發(fā)現(xiàn),熊貓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淡,逐漸消失不見,多日來被電擊燒灼的焦黃頭發(fā)也開始烏黑發(fā)亮起來。
肌肉開始鼓脹墳起,肌肉下的筋絡根根凸出,脈絡分明。
渾身上下的骨骼發(fā)出輕微的嘎嘎微鳴,震蕩得整個身體都說不出的舒服。
“系統(tǒng)提示,宿主沐浴奠體藥液時可同時站樁觀想,效果更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