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五十五分,春江五高的操場上。
雖然天空烏云密布,隱隱雷聲在空中轟鳴,但四百余名高二年級報名武道班考試的學生卻均是無視這即將下雨的天氣,各自身著不同喜好,樣式各異的武道服飾,精神抖擻的按照班級不同整齊站成二十余列。
操場前,是十名春江五高的體育老師。
這些老師,雖然只負責高一學生的日常鍛煉,連奠體修煉也不管,也不具有練體境的修為,但大都具有強健體魄,往操場前一站,身高體壯,倒也頗具威勢。
而十余名老師之前,則擺著一張?zhí)珟熞?,紫檀雕成,通體光滑如鏡,顯是經(jīng)過歲月雕琢的老物,十分名貴。
此刻,太師椅上空無一人,讓所有在場的學生們無不暗自猜測將要坐在這個座位上的將是何人。
只有站在二年四班隊列末尾的黃晨波,并沒有將心思放在即將到來的武道班考試上,反而一直心神不寧地不停望向校門的方向。
寧昊為什么還沒來?他不會鍛煉過度,現(xiàn)在還沒有起床吧?
應(yīng)該不會啊,他那么重視這次考試,不會這么不小心吧?
再說,就算按他平日里的表現(xiàn),有睡迷糊了的可能,但叔叔阿姨也應(yīng)該會叫醒他,今天是全市高中武道班分班考試的日子,他們不可能會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啊!
與之相對的,站在二年五班隊列里的粟東方和李思遠則相視而笑。
“東方,鳳五先生果然守信,已經(jīng)七點五十五分了,寧昊還沒有來,看來是來不成了?!?br/> 李思遠摸摸鼻子,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鼻梁讓他說起話來都有些氣息不暢,不是特別流利。
“泰山流這次至少出動了二十個道上的兄弟,寧昊就算再能打,這回也肯定被修理的不輕。就算不打成植物人,至少也得是斷手斷腳,就算他想爬來也是爬不成的。“
兩人低聲談笑,卻一點也未曾注意到,站在二年四班隊列之首,一身水綠色束身武道服,上繡無數(shù)朵奇異花朵,美的令人目眩神迷的蘇雨墨此時耳翼微微抖動,卻將兩人的語聲全都收進耳中。
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蘇雨墨從衣兜里取出一個水晶色的精致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去個人在學校附近找找,要是能看見一個眉心有紅痣的被打得很慘的男生就把他送到醫(yī)院去吧,不管花多少錢,至少要把命保住?!?br/> 收起手機,蘇雨墨偏頭向粟東方和李思遠方向看了一眼,星眸中已經(jīng)凝結(jié)了片片冰霜。
“咦,有人過來了?”
站在蘇雨墨身后不遠的陳小溪突然輕咦了一聲,目光投向教學樓的方向。
教學樓處,一行人快速地從正門走出。
當頭一名男子,二十七八上下,身形雄壯,寸發(fā)虎目,顧盼生威,一身藏青色云雷紋武道服,十分打眼。
“是高三武道班的武道部駐校教練,煉體六重天境界的韓振宇!”
站在陳小溪身后的賀林偉低呼一聲,眼中滿是崇敬之情。
各高中的駐校教練,通常都是由所在市武道部下屬武者輪值,為期一年。
這種武者,既是作為武道部在門派宗閥之外,海選社會英才的駐校代表,也能起到坐鎮(zhèn)高中,不讓幫派勢力侵入校園,威懾從小習武的學生不在普通人之中作威作福的鎮(zhèn)校作用,在學校學生之中有莫大的威望。
然而韓振宇雖然身姿不凡,卻沒有吸引住大部分學生的注意力,因為隨后走出的一人,如磁石吸鐵一般,讓所有在場學生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了此人身上。
一身銀白色鑲紅邊的筆挺制服,被同樣筆挺如長槍般的身軀顯襯得更加英姿勃發(fā),配上清麗的容貌,兩道帥氣的劍眉,這名女子整個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