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就殺驢的顧大娘,捏著馬針就來扎顧滿嬌的手:“還在這坐著干啥?晚上不吃飯啦?”
這樣的人,就是你把心挖出來給她做救命的藥引,都不會換來一絲感恩。
現(xiàn)在的顧滿嬌,想想前世只會逆來順受,給了自己五個(gè)字做評價(jià):真他娘的蠢透了。
縫坎肩耽誤了做飯,這不代表顧大壯回來沒飯吃要打人的時(shí)候,顧大娘會幫她把人拉開。
很有自知之明的顧滿嬌,飛快的引火燒水。
溫水里倒上切成小塊的芋頭,水快開了再把剩飯倒進(jìn)去汆粥。
稀粥翻滾的時(shí)候,順著鍋邊舀寫粥湯倒進(jìn)面盆。
一半面粉用粥湯來燙,另一半面粉用涼水,嘩啦嘩啦的攪合均勻后揉成面團(tuán),放在邊上醒著。
咸菜切細(xì)絲,加少許辣椒油拌好裝盤。
這時(shí)便移開煮過的鍋,將烙餅用的大鍋架上灶頭。
烙燙面餅子很講究火候,但早已做慣這些的顧滿嬌,還能趁著烙餅的功夫把廚房里收拾一遍。
今天光景還不錯(cuò),秋收的時(shí)候比往年多收了些糧米。
因著顧滿嬌前些天大病一回,差點(diǎn)活不回來,顧大娘生怕再刻薄省糧不給顧滿嬌吃飽,家里就會損失個(gè)“壯勞力”,所以真的是好幾天沒有在吃飯的時(shí)候?yàn)殡y她了。
這要是在前世,顧滿嬌可能會感激涕零。
然,今世的顧滿嬌,早已不是幼稚女孩。
趁著顧大娘還念著自己大病初愈不惜糧米,顧滿嬌盡量都在做飯的時(shí)候,把能積攢的糧米都悄悄勻出來些藏起來。
巴掌大的廚房,四面透風(fēng),簡陋得連個(gè)像樣的碗柜都沒有。
即便如此,顧滿嬌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把她要藏的東西,藏得密不透風(fēng)。
糙米,白面,雜糧面,鹽巴,辣椒面……但凡能長期儲存的東西,她都藏著以備將來帶走。
“嘿嘿……寶貝兒們聽話噢!將來我可是要帶你們?nèi)ド酵獾哪疚?,親手弄給我好大叔吃滴呦!”
有這些寶貝兒糧米改善伙食,就省的他天天吃野物烤肉,會變成總不吃人食的白毛人!
什么是白毛人,其實(shí)顧滿嬌也沒見過。
她只是聽村里潑婦罵街的時(shí)候,說連鹽巴都吃不起的窮人家,早晚都會便成白毛人。
回想大叔那英俊瀟灑的樣子,顧滿嬌無法想象她心目中如蓋世英雄一般的大叔,要是成了白毛人,那會是個(gè)什么樣子。
燙面餅,咸菜絲,芋頭糙米粥,餐桌熱氣騰騰,顧大壯悶頭狂吃,誰也不搭理。
細(xì)算起來,他竟已好幾天沒揍顧滿嬌了。
看著他吭哧吭哧如野豬搶食一般,咬著最大的那張燙面餅。
顧滿嬌偷偷咽著吐沫,告訴自己:咱不稀罕那幾口雞油,等咱去了大叔那里,頓頓都能有肉。
昨晚從大缸里偷來的那塊野雞肉上,能摘下來的黃色肥油并不多。
即使如此,顧滿嬌也絕不會浪費(fèi)大叔給她打的野物。
她要充分利用那四分之一野雞,盡快讓顧大壯只吃她手里的吃食,然后……
想著那個(gè)以牙還牙的好計(jì)劃,顧滿嬌又下意識朝本應(yīng)坐著顧美嬌的椅子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