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復(fù)富蘭港后的第二天,保羅·格萊曼下令將鎮(zhèn)民們召集到教堂門前的廣場上,他要在這里舉行一場公審大會,對海盜們進(jìn)行公開的審判。
士兵們天亮不久就開始挨家挨戶去通知,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全鎮(zhèn)的人都聚集在了廣場上。人們發(fā)現(xiàn),廣場上有四個絞刑架森然豎立在那里,紛紛猜測領(lǐng)主大人要絞死多少海盜。
二百多號鯊魚幫的海盜俘虜被綁著跪在教堂大門的階梯前面,鎮(zhèn)民們看到這些最近幾個月來在富蘭港作威作福的惡棍,情緒高漲了起來。如今這些海盜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再也沒有威脅了,人們紛紛拿出臭魚爛蝦招呼他們,個別人干脆直接投石塊,好些倒霉的俘虜被砸的頭破血流。
不少人試圖突破警戒線,直接用拳腳招呼俘虜,但是立刻被亮出兵器的士兵逼退了。
要不是周圍警戒的士兵,估計海盜們早就被憤怒的群眾痛毆致死了。
“他們搶了我家的救命錢!”
“我女兒被這幫混蛋糟蹋了,嗚嗚……”
“光明之主在上啊,讓這群魔鬼下地獄吧!”
諸如此類的訴苦聲、詛咒聲此起彼伏,廣場上鬧哄哄亂成一片。
……
保羅在二層的陽臺上呆呆地看著下面發(fā)生的一切。
他突然出聲問道:“你看到了嗎?施羅德。”
身后之人立刻回答道:“是的,伯爵大人??礃幼渔?zhèn)民們對海盜恨之入骨?!?br/> 保羅繼續(xù)說道:“我突然在想,如果昨天的戰(zhàn)斗中失敗的是我,如果現(xiàn)在下面被綁著的俘虜是我,這些鎮(zhèn)民會如何對待我?!?br/> 施羅德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保羅怔怔地說:“估計和這幫海盜沒什么不同吧,臭魚爛蝦、石塊照樣會朝著我的頭頂上扔過來?!?br/> “這……怎么會呢?伯爵大人,您是他們的領(lǐng)主啊?!笔┝_德安慰道,不過話中的不自信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保羅嗤笑一聲:“是啊,這個領(lǐng)主的家族把他們丟給海盜不聞不問了二十多年,還恬不知恥地過來征稅?!?br/> 老騎士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只好沉默以對。
“你看到昨天那幾個鎮(zhèn)民看我的眼神了嗎?我看得出來,其實和后面看鯊魚的眼神沒什么不同。無非是我手中的大棒更重一些,把鯊魚給打趴了,他們才對我多出些許表面上的敬畏。要是鯊魚把我打趴了,對他們而言無非就是換一個領(lǐng)主,反正都是一樣的作威作福、一樣的壓榨勒索?!?br/> 年輕的伯爵輕嘆一聲:“收拾民心任重道遠(yuǎn)啊,先拿這幫海盜給人們發(fā)泄發(fā)泄吧?!?br/> ……
上午十點,公審大會開始了。
霍爾曼上尉的嗓門比較大,被挑選出來宣讀海盜們的罪行。
上尉展開卷軸,開始大聲念了起來:
“圣歷一九九零年六月……以阿爾達(dá)領(lǐng)主保羅·格萊曼伯爵之名義,于此召開公審大會,宣布海盜團(tuán)伙鯊魚幫的罪惡行徑,經(jīng)討論歸納如下……”
“劫掠錢財,聚斂無數(shù)?!?br/> “奸**女,毫無廉恥。”
“屠戮無辜,殘暴不仁。“
“阻隔商路,貪婪無度?!?br/> “暴力抗法,不知悔改?!?br/> ……
一條條的罪狀被宣讀了出來,臺階下面的海盜們一個個面如死灰。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鎮(zhèn)民們的吶喊匯聚成一陣陣聲浪,反復(fù)沖擊在這幫戴罪之人的心頭。
罪狀宣告完畢之后,開始為海盜們量刑,根據(jù)昨天的討論,鯊魚是死定了,僅僅是殺死老領(lǐng)主就足夠他死上好幾回了,就算保羅不判他死刑,領(lǐng)地里其他高層也不會放過他,其他的大小頭目也不能放過,在鯊魚幫里能混上頭目的,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至于底層的那些嘍啰,就需要做做樣子甄別一下了,殺過人或者強(qiáng)奸過婦女的,處死,犯其他罪行的,服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