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酒館中,食客們匆匆結(jié)賬離去。
轉(zhuǎn)眼間,這偌大的一樓除了掌柜還有幾名的小二之外,就只剩下了尚婉兒和燕雨婷兩人。
尚婉兒見燕雨婷沒有走的意思,笑問道:“姑娘有什么事就直說,我還有事要辦,你只剩一口酒的時間。”
“我姓燕,名雨婷,燕國長公主。冒昧前來只是想問...問您是否是奔著我燕國來的?”
燕雨婷的語氣很是謙卑,說完還給尚婉兒倒了一杯茶,希望她能多坐一會。
尚婉兒看著面前的女子,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去貞國?!?br/>
燕雨婷袖中的玉手握成了拳頭,眼眸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可這悲傷很快被堅定替代,她看著尚婉兒的眼睛輕聲說:
“您可是代表曌國來商討滅燕之事?我燕國雖弱可上下一心,在貞國多年的征伐下依然未失寸土。希望您能多加考慮,別讓我燕地生靈涂炭?!?br/>
尚婉兒無奈一嘆,而后說道:“我只是來找人,不會見貞王,也不會見燕王?!?br/>
“當(dāng)真?”
燕雨婷眼含淚水,卻露出了笑容,那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尚婉兒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燕雨婷很識趣的起身告辭,臨出門前還回頭望了一眼尚婉兒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片刻后,尚婉兒在桌案上扔了幾兩碎銀,提起赤虹劍準(zhǔn)備離開。掌柜連忙上前躬身道:“姑娘!我春草酒館在這貞燕之地的主事馬上就到,姑娘可否稍等片刻?”
“為何?”
話音未落,尚婉兒再次開口道:“我這女扮男裝真就這么明顯嗎?”
“哈哈哈!尚姑娘的絕世容顏,豈是這簡單的裝束就能掩蓋的?”聞聲望去,一個手持長劍的玉面書生向尚婉兒走來。
“噌”的一聲劍鳴,赤虹劍的利刃就搭在了玉面書生的脖子上。那書生并沒有躲閃反擊,而是舉起了雙手,微笑道:“我是將來三叔的義子,名叫止戈,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我剛到這里你就出現(xiàn),這么巧嗎?”
尚婉兒眼神淡漠的看著止戈,聲音清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一旁的掌柜連忙躬身回答道:“是小人自作主張派人通知主事,主事今日要返回東都城才會在附近的!請姑娘息怒!”
尚婉兒看著止戈,問道:“你怎知我姓名?”說著便收回了赤虹劍。
止戈微微一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尚婉兒聽。
原來那天她離開后,將來的命令就傳到了七宿城的春草酒館。這條命令通過游隼和各處中轉(zhuǎn)站,很快的傳到了各地主事的手中。
命令層層下達(dá),很快整個九州的春草酒館便都知道了尚婉兒的存在。
命令如下:“我未婚妻尚婉兒,持武王令周游列國。各地春草酒館不得怠慢,禮遇規(guī)格如我親至。她有任何要求全力配合,有任何命令必須完成。她身邊若是有男子糾纏或舉止輕佻,直接格殺勿論!如果尚婉兒出手阻攔,就說這是我下的命令,讓她有意見直接找我!不要在她面前放肆,沒幾個人打得過她。吧啦吧啦....吧啦吧啦。”此處略去幾百字。
尚婉兒黑著臉把信看完,一旁的止戈輕咳了一聲,而后小心翼翼道:“少將軍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這封密信翻譯出來這么多字我們也是第一次見,由此可見少將軍對姑娘的重視!”
尚婉兒把信收了起來,而后吩咐道:“你回東都城幫我捎句話。告訴將來,讓他洗干凈脖子等我去找他!”
話音未落,尚婉兒便沖出了酒館。陽光下那通紅的臉頰像是熟透的蘋果,她腳尖輕點地面躍上樹梢,從袖中拿出了那封信件,又看了眼開頭的幾個字,臉?biāo)查g變得更紅了。
春草酒館的密室內(nèi),掌柜冷聲道:“燕國長公主燕雨婷,在您來之前與尚姑娘有交談。她沒有返回燕地,而是在去貞國天青城的路上,想必是去天青城的登天樓了。”
止戈眼中寒芒一閃,冷聲道:“傳令下去,時刻注意燕、貞兩地登天樓的動向。如果膽敢對尚姑娘使絆子,那么我不介意拔出這個眼中釘。”
“諾!”
“對了!尚公的蹤跡尋找到了嗎?”止戈放下茶杯,看向掌柜。
掌柜回道:“畢竟無關(guān)國事與戰(zhàn)事,我們還在全力偵查。只有一點眉目,如今尚姓甚少,這龍江以南有名氣的只有“南武盟”盟主一人。年紀(jì)倒是相當(dāng),可好久沒有關(guān)于他的消息了。”
“嗯,繼續(xù)查吧!再沒有更多線索的話,就先將這點情報告訴尚姑娘,免得她沒有一點頭緒?!?br/>
止戈看著自己手中長劍,沉思片刻后繼續(xù)道:“吩咐下去,我明日再回東都,今夜先去趟登天樓。得給她們點警告!尚姑娘要是在我的地盤遇到麻煩,我可沒法向我哥交代?!?br/>
“諾!”
掌柜倒退著離開了密室,沉重的石門關(guān)閉后,幽靜的密室中一聲劍鳴直接炸響,那嗡嗡聲好像千萬惡鬼在哭泣。
止戈的手指拂過鮮紅色的劍身,他輕聲道:“修羅,你到我手中之后還未飲過血,今夜我會讓你如愿以償。”
青天城,貞國西部壁壘。此城坐落于龍江以南的交通樞紐,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