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幽蚺準(zhǔn)時來檢查成果。
洞里的男男女女早已被吸走所有靈力,癡癡呆呆的形同廢人。
幽蚺嗅了嗅他們身上的氣味,失望至極,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個全部吃掉。
沒有靈力的修士,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時盞自顧不暇,只能眼睜睜看著羅芳兒在幽蚺嘴里碎成兩截。
幽蚺的尖牙上還掛著碎肉,它打了個嗝,望著洞穴兩旁的慘白骸骨,憤怒極了:“沒用的人修,三天過去了,連催化蛇卵都做不到?!?br/>
說完,才發(fā)現(xiàn)還有兩個人修坐在角落。
男修緊閉著眼,額上汗水涔涔。他顯然已經(jīng)被那陣法影響,理智到了崩潰邊緣。
另一名女修正襟危坐,面色如常。
幽蚺活了三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受影響的。
它圍著時盞盤旋,問出和游月明相同的問題。
時盞也像之前那樣的回答了。
幽蚺伸出尾巴,卷著她的脈搏,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真的有赤松蠱,這才相信。
它將希望放在時盞和游月明身上,吐著信子,扭動著身軀對時盞道:“你看,他快堅持不住了。如果你不跟他合作,他可能會像那兩個白癡道士,爆體而亡?!?br/>
游月明倏然睜眼,眼里布滿血絲,卻依然不減倨傲:“就算是死,也好過被你這只畜生操縱!”
“強弩之末,脾氣還不??!”
幽蚺冷哼了一聲,目光看向時盞,似乎想到了什么。它不懷好意地甩了甩尾巴,“哦,我知道了,你是嫌她丑陋吧?虧你還是金丹后期的修為,竟看不出她是服了易容丹嗎?”
時盞心中暗道不妙。
下一刻,便覺一股腥風(fēng)傳來,她抬手擋臉,可還是晚了。
發(fā)絲吹亂,遮住了半張面容。
時盞抬手,將發(fā)絲別在耳后,露出猶似一泓清水的雙目,顧盼流轉(zhuǎn)間盈盈生輝。在夜明珠映照之下,那肌膚晶瑩如玉,雙頰如月生暈,柔情綽態(tài),嬌柔婉轉(zhuǎn),美艷不可方物。
饒是見慣美色的游月明,也被震住了。
幽蚺哈哈大笑,再次在洞穴中噴出一股精氣,滿懷期待地道:“你們兩個不要讓我失望,希望能看到你們?yōu)闊挸錾呗雅丁!?br/>
說完,它便拖著尾巴蜿蜒離去。
洞中恢復(fù)靜謐。
游月明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多看時盞一眼。
怪不得她要服用易容丹,否則這般出眾的容色,修為不高,怕是會遭遇不少磨難。
時盞被幽蚺揭穿容貌心底不爽,可強者為尊,她也沒有辦法。為今之計,只能暫時拖延,努力回想幽蚺的弱點。
它的眼睛?還是在七寸?
時盞擰眉沉思,旁邊的游月明卻堅持不住了,嘴里“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將時盞嚇了一跳。
她趕緊上前,“游少主,你沒事吧?”
游月明很有事。
他靈力枯竭,剛剛幽蚺那口氣有毒,防御法寶起不了任何作用,勉強支撐了三天,怕是要跟之前那兩個道士一樣,七竅流血而死。
“時道友?!庇卧旅鲝膽阎忻鲆幻蹲嫌癜庵福麣馊粲谓z,“這是我的貼身信物,待我隕落后,你帶此物去北麓游氏,讓……讓我族人不必為我報仇!”
話音甫落,身子便要歪倒在地。
時盞眼疾手快,單手扶住他肩搖晃,“游少主?”
若在尋常,誰這樣碰游月明一下,他定要將對方手砍了。此時昏昏沉沉,腦中一片混沌,顧不得細(xì)枝末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