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州雖然逃了,到底是被藺西澤的劍氣所傷。
但他沒有找地方養(yǎng)傷,而是一刻不停地趕到了獨山老人的洞府。
他要問個清楚!
獨山老人正在照料靈植藥圃,看見他,一點都不驚訝。
雖然余安州六歲就入了他門,可余安州從沒叫過他師父。
脾氣怪,性子怪,跟師兄弟些一個也合不來,好不容易有個愛慕他的師妹,他半夜倒掛屋檐底下,齜牙咧嘴,將別人嚇得再不跟他來往。
“知道回來了?”獨山老人掐了個沐雨訣,給靈植澆灌。
余安州也不管,長腿一邁,踩死了好幾株靈植。問:“余家的《混元功法》是不是有問題?”
獨山老人愣了下,隨即嘆氣:“原來你都知道了。”
余安州神色微變。
獨山老人將他領(lǐng)進(jìn)屋,往事和盤托出。
修煉余家的功法會導(dǎo)致沒有子嗣,于是余安州的父母便撿了個孩子回來,悉心照顧。孩子天資過人,二人不想將他埋沒,又舍不得讓他冒著危險學(xué)《混元功法》,便求獨山老人收留。獨山老人當(dāng)時不肯,二人還在他屋外跪了三天三夜。
“為什么在我上山期間,他們一次也沒來看過我?”余安州兀不肯相信。
獨山老人道:“彼時你爹娘正被尋仇,他們不想你惹火上身,故意與你劃清界限?!闭f到此處,獨山老人從懷里拿出一枚儲物戒,“這些年他們雖然沒來看望你,卻每年都寄來了你生辰賀禮。有靈丹妙藥,也有一些不錯的法寶。本想下山時給你,你卻將你堂兄打傷,不知所蹤?!?br/>
接過儲物戒,余安州從小到大的認(rèn)知徹底被動搖樂。
他連夜跑到余家院外,躲在高樹上窺視。
半年過去,養(yǎng)父母無甚變化。
余母慈祥地坐在廊下,用冰蠶絲一針一線的縫著衣服。
那衣服是余安州的。
“臭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余父練著拳,悶悶不樂。
余母聞言,眼眶紅了:“誰讓你當(dāng)時罵他罵那么狠!州兒本就在意他不是我們親生孩子,聽了你那番話,他那脾氣肯定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當(dāng)時也是被氣瘋了?!庇喔竾@息辯解,“余琦雖然有時候和州兒不對付,可關(guān)鍵時候,余琦主動站出來分擔(dān)余家壓力!他陰陽怪氣諷刺余琦不說,還將余琦給打傷了,我能不氣嗎?”
余母抬袖擦拭眼淚,哽咽道:“琦兒也是,都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事情說開就好,都悶著不說,害得……害得我現(xiàn)在連州兒的面都見不著。”
躲在樹冠上的余安州,看見母親流淚,瞬間腦海里想起了很多事。
他那時候還小,和余琦切磋,兩人在院子里嘻嘻哈哈滾作一團(tuán),父親在旁邊指點招式,母親端來靈果,讓他們累了就休息。
清風(fēng)輕拂,白云悠悠,歲月靜好...........
余安州眼底微熱。
他從樹上矯健地躍下,揚聲道:“爹,娘,我回來了!”
雙親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突然現(xiàn)身,先是愣了愣,等反應(yīng)過來,余母沖上去抱著他一個勁兒的哭,余父想說教他又不敢,欲言又止,唉聲嘆氣,最后一直疊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余安州不賣關(guān)子,直接詢問內(nèi)心疑惑,余氏父母全部告訴了他。
解開誤會,余安州既開心又苦惱。
他開心自己并沒有被家人拋棄,苦惱時盞的話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