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久聞她的名聲,卻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可以把陳勇馴服的俯首帖耳的女人,就算長得血盆大口,虎背熊腰,三頭六臂也不稀奇,誰知進(jìn)來的女子竟有著一張娃娃臉,長得嬌小玲瓏,弱不禁風(fēng),面容和體型完全不符合她悍勇的名聲,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人不可貌相”的教材模版。
鄭翼晨心里暗道:“長得就跟霍比特人似的,能有什么殺傷力?不,不能被她外表欺騙了,長得矮的不一定是霍比特人,也可以是脾氣火爆的矮人。聽說女矮人也是滿面胡須,不知道湊近一點看,能不能看到她粗硬的須根。”他聯(lián)想到佟玉茗滿面胡須,叉腰斥責(zé)陳勇的畫面,心里樂開了懷。
陳勇點頭哈腰,將佟玉茗請到餐桌前,介紹她給眾人認(rèn)識,佟玉茗笑著和蔣國輝夫婦一一握手:“我們家陳勇剛才打電話跟我說領(lǐng)導(dǎo)請吃飯,剛好我工作的地點就在附近,順道過來看一下,不會打擾到領(lǐng)導(dǎo)的雅興吧?”
蔣國輝搖頭道:“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吃。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冬至日叫他丟下如花似玉的嬌妻獨守空房,來這里陪我喝酒吃飯,是我失策了。”
陳勇拉開一張凳子,讓佟玉茗入座后,他才坐回原位。
有了佟玉茗的加盟,飯桌上的氣氛也熱烈了一些,一直在旁悶坐的慕容雪終于找到一個年紀(jì)相仿的女子聊一些女人間的話題,十分高興,兩個女人竊竊私語,時不時爆發(fā)出銀鈴般的悅耳笑聲,徹底無視三個男人。
過了片刻,點好的菜肴陸續(xù)上桌,鄭翼晨資歷最小,往往都是主動撥動轉(zhuǎn)盤,讓領(lǐng)導(dǎo)與家眷先享用美食后,最后才輪到自己,他很少在這種場合用餐,魚翅在他看來就是發(fā)腥的粉絲,魚子醬雖然鮮美,吃一勺就沒了,遠(yuǎn)遠(yuǎn)沒有平日二十幾塊錢的牛肉石頭飯那么好吃。
吃了些東西后,蔣國輝肚內(nèi)的酒蟲再次被勾了起來,又點了幾瓶酒,笑著說道:“一個人淺嘗,也聊勝于無,陳勇,今晚就放過你了,你這酒量可要好好鍛煉,不然以后做上副主任的位子,怎么去應(yīng)付飯局上的應(yīng)酬?”
陳勇正在夾大閘蟹的手一抖,筷子都險些拿不穩(wěn),連聲說道:“知道,我……我以后會鍛煉酒量,不辜負(fù)蔣主任的栽培?!标愑侣犓f出這句話,等于是在默認(rèn)會支持自己坐上外科副主任的位子,心中自是喜不自禁。
就連鄭翼晨也暗暗為他高興。
蔣國輝最后還是找到了一個酒伴,佟玉茗聞到酒味,立刻停止與慕容雪的交談,主動湊上前說道:“蔣主任,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來陪你喝?!?br/> 蔣國輝暗暗笑道:“你老公沒幾杯就被我灌到,就你這嬌滴滴的模樣,哪里能行?”正想出聲婉拒,陳勇正在為自己沒能讓蔣國輝盡興暢飲而愧疚,聽到佟玉茗一說,喜上眉梢說道:“是啊,怎么忘了你?老婆,你今天隨便喝,待會兒叫翼晨把我們兩公婆送回家就行。”
蔣國輝面露訝色:“難道弟妹你……”
佟玉茗自然不好自吹自擂,輕聲笑道:“讓陳勇跟你說吧?!?br/> 陳勇訕訕一笑:“我老婆號稱“千杯不倒”,大學(xué)的時候她是班上的班花,同學(xué)們一起去聚會,所有男的都動了灌醉她的念頭,她一個女生和十幾個男的斗酒,一下子喝倒一大片人,兀自面不改色,然后就輪到我……”
蔣國輝對佟玉茗翹起大拇指:“想不到弟妹原來是酒國高手,失敬失敬?!庇謱﹃愑麓蛉さ溃骸跋衲氵@種養(yǎng)金魚的酒量,肯定也是難逃被灌倒的命運?!?br/> 慕容雪突然開口說道:“我倒不怎么認(rèn)為,我猜陳勇最后一定喝贏了玉茗?!?br/> 蔣國輝不屑的說道:“你都不懂我們這些喝慣酒的人,中間的階段最難熬,只要熬過那一段,后面是越喝越清醒,怎么可能會醉倒?”
慕容雪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悠然說道:“我是不懂喝酒,可我懂一個女生的心。你要不信我們就打個賭?!?br/> 蔣國輝篤定自己必贏,點頭說道:“賭就賭。陳勇,你說,最后誰贏了?”
陳勇紅著臉說道:“輪到我喝的時候,才喝了兩杯,她就摸著頭說頭痛,不勝酒力,主動認(rèn)輸,還要我送她回宿舍,我們就先離開,后來……”
鄭翼晨插嘴道:“后來,你們兩個就好上了是吧?”
陳勇緩緩點頭:“沒錯,當(dāng)時就是這樣。”
蔣國輝愣了一愣,旋即放聲大笑:“輸了,我輸了,“千杯不醉”遇上你陳勇,變成“兩杯就醉”,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確實不懂女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