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三說的興致勃勃,我直言不諱的給他潑了一頭冷水:“不干!”
什么押鏢啊,不就是送快遞的嘛,說的獨特一點,就是大晚上出發(fā)送快遞的。
“東西既然找到了,就沒我們事兒了,我哥們?nèi)四兀俊?br/>
燕老三眼珠子溜溜一轉(zhuǎn),盯著我說:
“嘿,你哥們兒現(xiàn)在還剩半條命,你不同意是不是,那人老子不放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我上前一把拽住他:“燕老三,你說話不算數(shù),這不是耍無賴嗎?”
“我耍無賴,你們當(dāng)時為啥不聽話,直接撞死那老頭不就沒這么多事兒了嗎?我現(xiàn)在沒了倆手下,過幾天的那趟鏢人手不夠了,你說咋辦?”
我剛要張嘴,燕老三哈哈一笑:“要不這樣,過幾天你陪老哥走這趟鏢,只要平安送到,我一定放人?!?br/>
我自然不同意:“到時候你再玩無賴呢?”
燕老三愣了一會,伸出右手三個手指做出發(fā)誓的樣子:“我發(fā)誓行不行,老周莊這趟鏢你只要幫哥哥保了,我如果不放人就是雜碎!”
人在他們手上,我其實沒什么回旋的余地,況且看他信誓旦旦的也不像小人,我思考再三后還是答應(yīng)下來。
燕老三喜出望外,高興的摟著我往回走。
“那陰臉老頭怎么處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東西是他拿的?!?br/>
“也不是早就猜到,你分析的都對,其實最有可能順走東西的還是劫鏢的這兩個人,排除他們就只剩老秦了?!?br/>
燕老三這人看樣子豪爽粗獷,其實粗中有細(xì),我能感覺到,他思維縝密處事很老道。
“回去逼問他嗎?”
燕老三擺擺手:“不要提,這事兒先放一放?!?br/>
往回走的路上,燕老三由于我的加入心情極好,給我講他們押陰鏢的行當(dāng)早在明朝就有,還跟我說了他這些年在路上押鏢遇見的稀奇古怪的事兒。
像什么三條腿的蛤蟆,13路末班車,鬧鬼的小荒樓,人頭馬身人.......
燕老三講的唾沫橫飛十分有趣,聽上去接地氣又不落俗,就好像真的都是他親眼所見。
潛移默化間,我竟然對這趟押鏢之旅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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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局的四合院只有正對門和左邊的房間是住人的,其余的兩個房間都糊上了黑紙,大鎖頭鎖的結(jié)結(jié)實實,特別是右邊的一間,居然用的是鐵門,不知道里邊放了些啥。
丑橘說,這兩間屋子是鏢局的禁地,特別是鐵門那一間,連燕老三都沒進(jìn)去過。
在這四合院的幾天生活還算愜意,如燕老三所說,雖然確定了尸體上的東西是陰臉老頭順走的,但他并沒聲張也沒質(zhì)問,自己人吃里扒外居然忍得住,不知道這個燕老三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丑橘天天圍著我轉(zhuǎn),給我講東講西,我對他們這個冷門組織有了進(jìn)一步的了解。
周三的一個下午,太陽落山后沒多久,四合院的大門被人叩響了,來者是一個肥頭大耳穿著體面的胖子,手里還拎著個四四方方的精致盒子。
陰臉老頭陪同燕老三跟這個胖子在正廳屋子一直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我特意留心,胖子走的時候兩手空空,顯然是把那個精致的盒子留下了。
晚上燕老三召集我和丑橘開會,確定了三天后去老周莊送鏢的事兒。老周莊是在臨省的一個小村子,聽她的意思,我們不能坐飛機火車,只能沿途搭車過去。
雖然沒問,但我猜到個大概原因,他們這個鏢局,說白了就是個地下快遞組織,不敢坐飛機和火車,應(yīng)該是怕安檢檢查出來鏢物的貓膩。
那胖子帶來的東西,光看盒子就價值不菲,里面裝的保不準(zhǔn)是個文物啥的!
我跟那個陰臉老頭睡一個房間,知道他偷了尸體上的東西,對他印象一直不好,這幾天我們誰也不搭理誰。
今晚不知怎么,老頭子突然先張嘴跟我說話: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俊?br/>
我打了個哈欠回道:“當(dāng)?shù)氐?,咋的大爺??br/>
“明兒就出發(fā)了,我看你小子虎頭虎腦的,囑咐你兩句!”
這老頭眼神呆滯,臉色陰沉,單從面相上看就不是啥好東西,我在心里冷笑一聲說:
“好嘞,大爺您說,我聽著。”
老頭擺擺手:“我姓秦,你叫我老秦就行。”
讓我叫他老秦,敢情是想跟我套近乎?
我笑道:“行,老秦?!?br/>
他滿意的點點頭說:“明天去老周莊的這一路,十分兇險,你還這么年輕,要是不想丟了性命,就把我接下來說的話,好好記在心里?!?br/>
老秦說的慢條斯理,還真像為了我好一樣,我看他這么到位的表情,感覺很滑稽。
“嗯,您說!”
“不知道燕老三給跟你講沒,咱鏢局押鏢有一條高壓線,不能看鏢物。”
我長長的“哦...”了一聲。這個在理,就跟在公司上班一樣,客戶的有些文件是需要保密的,作為普通員工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不要過多干預(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