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中毒了?”明思令大吃一驚,結(jié)結(jié)巴巴問:“那還有救嗎?”
“既然阿令已和赤魂相融,赤魂有祛毒辟邪的護主之功,怎么還會中毒?”夜之醒緊張地蹲下身體,湊在明司令身旁,仔細端量:“怎么可能中毒?”
“這寒毒十分蹊蹺,已經(jīng)侵蝕了小十的五臟六腑。若非有赤魂鎮(zhèn)壓,恐怕早已……這毒陰寒無比,與赤魂的炎熾之力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泵鞑龒诡~上已經(jīng)開始淌下冷汗。
他果斷握起明思令另一只手腕,又仔細切脈,頹廢低聲:“這毒,絕非凡間所有,我解不了?!?br/>
“還,還能活多久?如果沒解藥?!泵魉剂畹男目┼庖幌?,開始不斷下墜著,她苦笑問。
“就算用盡畢生所學(xué),我最多能保你長則三月,短則一個月?!泵鞑龒菇^望地抽開手指,暗自心驚而心痛。
明昌玉再顧不得太多,他推開二長老,親自握住明思令的手腕,反復(fù)切脈。
“一定是酆一量下毒害阿令,我去找他要解藥?!币怪鸦羧黄鹕?,神情決絕。
“我也去,老大你肯定沒事?!绷窨v身一躍,跳到夜之醒的肩頭。
“不行。你們根本不是酆都之王的對手,這樣冒失如同送死!”明昌玉一聲斷喝。
明昌嵐果斷攔住就要闖出門的一人一貓。
“夜之醒,六神,你們都不許去!”明思令抬眸,笑靨明朗:“我不會死,我有赤魂護體,你們忘了?晚上,我們還要一起吃荷葉叫花雞呢?!?br/>
夜之醒凝視著她的臉,他的鴛鴦眼清澈如水,第一次有滿滿的擔(dān)憂與焦躁。
他疾步走回,情不自禁扶住她瘦弱的雙肩,痛苦道:“對不起,都怪我害了你。我一定得救你,無論付出什么代價。萬一……”
他沉吟了片刻,不忍繼續(xù)說下去。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她長眉一挑,眸光帶著一抹玩味:“給我報仇血……”
“上碧落下黃泉,亦仙不離不棄?!彼淮f完,斬釘截鐵回答。
眾人都愣住,為這對少男少女的真情流露。
“放心,本姑娘死不了。你這么煩人,若天天黏在身邊,那我還不如死掉算了,還能圖個清靜?!泵魉剂畲鬼室夂芟訔壓茏I諷的樣子。
夜之醒張了張嘴,終于哂笑出聲。
“小十雖然身中寒毒,不過……也并非沒有解救之道?!泵鞑衲砹四砗殻烈鞯溃骸叭艏訌姵嗷甑膬?nèi)修,或可壓制寒毒。雖然不可根除,至少能拖延時間用來找解藥?!?br/>
“大長老的意思……讓小十修術(shù)?好主意?!泵鞑龒够腥淮笪?,靈機一動:“赤魂本身就具靈力,小十又頗具悟性。醫(yī)官又懂得通過食療與藥膳來增補自身。說不定,還有機會。”
“兩位長老的意思,讓阿令做術(shù)師?”夜之醒愣了愣:“跟我一樣?”
“對啊,你們不如早日完婚夫妻共修。一個懂修術(shù),一個可煉丹,簡直天衣無縫,珠聯(lián)璧合。就這樣定了!”明昌玉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主意已決。
“喂,你行不行?”明思令嘆了口氣,用腳尖踢了踢夜之醒的腳踝:“死馬就當(dāng)活馬醫(yī)吧,先試試看?”
“你……你說拜堂成親?我……”他局促而結(jié)巴:“我……還沒準備好。再說,我……”
“滾,你想得美。我說的是你教我修術(shù)?!彼藗€白眼,快言快語道:“大長老,二長老,我的婚事你們就別操心了。我有喜歡的人,夜之醒也有他喜歡的人,我們的婚約不作數(shù)也罷。你們別強人所難啊?!?br/>
“胡鬧,你們想氣死為師?”明昌玉重重拍了下桌幾:“你們的婚事,那是白鳳堂主在世時,就與夜宮主定下的。明堂與夜魔宮聯(lián)手對抗天魘族,都靠通過聯(lián)姻來締結(jié)盟約。小十你被毒暈了腦袋嗎?難道要忤逆師父,背叛明堂不成?即便你是為師的徒兒,我也不許你胡來!”
“大長老,您就別罵阿令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要為她祛毒。完婚之事,真的不能著急啊?!币怪褦r住大長老,他扭頭朝著緊蹙眉頭的少女使了個眼色。
“哎呀,我頭暈,我心口疼,我是病人,我不行了,我要暈了?!泵魉剂钚念I(lǐng)神會,她矯揉做作地捂住胸口,大叫一聲夸張地翻著白眼順勢到下去,倒在他懷中。
別看她故作暈倒,手中卻狠狠掐了下他腰眼兒,疼得他倒吸冷氣,眉毛都錯了位。
他討好著解釋:“大長老,二長老。我先送阿令回去休息。她身體這個樣子,恐怕連天意之考都不能參加?!?br/>
“也罷,大哥。小十的毒雖然能被赤魂暫時壓制,但并非長久之計。即便即刻開始修術(shù),她的身體過于孱弱,還需藥膳調(diào)理。不如,我們各自開出藥方,為她祛毒增益。雙管齊下,或許也能爭取更多的時間?!泵鞑龒箿\笑著,站在明昌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