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一量一甩衣袖,讓少女討好地想要為他擦拭手掌的動作撲了個空。驀然見明思令歸來,他雖言語上依舊刻薄冷清,但原本冷峻的眉目之間,多少有了一抹悅色。
“玩夠了?肯回來了!”他端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沒好氣責(zé)備道。
“哎呀,尊上啊。難道你的錦瑟姑娘沒告訴你,我可是被一只惡毒善妒的金翅大鵬鳥,從窗口叼走的。此后經(jīng)歷,那簡直就是九死一生,一言難盡?!彼UQ劬?,夸張地信誓旦旦說,還假模假式地用衣袖擦了才眼睛,卻透過袖下,朝著小氿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
“胡說八道,哪有凡人被大鵬鳥叼走,還能生還的?就你這么個瘦劈柴,還不夠給它當(dāng)牙簽剔牙的好嗎?”胡琴逢氣呼呼抖落干凈衣裾上的紫色冰焰,指手畫腳道。
方才,還好他躲得快,她的功力又十分欠火候,所以并沒真的傷到他,但衣袖可燒毀了半尺多。他正氣不打一處來呢,氣勢洶洶就過來興師問罪。
“龍兄,可見你這情……咳咳,你這徒弟信口開河,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必要嚴加管教才好。不然,將來必會做出欺師滅祖之舉!”
“怎么就胡說八道了,我又不姓胡!狐貍怕大鳥,但咱們家尊上又怎會把這鳥放在眼里?我又深得尊上真?zhèn)?,打鳥自然不在話下。莫非,你在質(zhì)疑我們尊上的能力?”明思令蔑視地朝著胡琴逢,翻了個明顯的白眼,故意不屑一顧。
“多虧了本姑娘福大命大,對了……還有尊上教我教得好。當(dāng)然了,這鳥萬分可惡,誰又想到,這畜生竟然還和野狐貍同謀,相約在城門下見面,打算拿我和尊上交換。又因分贓不均打起架來,我就趁那賊鳥和野狐貍爭斗之時,趁其不備,將其殺死。還擼了鳥毛,打算獻給尊上。對了,狐貍皮也順便剝了帶回來,老狐貍你要不要認認看,別是你扈丘不爭氣的徒子徒孫?”她信口開河,又煞有其事從隨身的包裹中,抽出幾根豐碩艷麗的鳥毛。
“你……你這術(shù)師果然牙尖舌厲,信不信我滅了你!”胡琴逢哪受過這般鳥氣,他一下子兇了起來,眸中綠光灼盛,一張嘴露出尖利獠牙,惡聲惡語就伸出爪子,作勢要打人。
“你敢?”
“你敢!”
明思令話音未落,酆一量也異口同聲。
不過后者更先發(fā)制人,一道冰藍霹靂過去,豁然將胡琴逢禁錮在狹小的圓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