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雪乃???”陽乃揶揄地看著妹妹。
雪乃沒好氣地埋怨道:“干嘛直接叫我名字啊?”
林和真反問道:“不然怎么辦,你們都是雪之下,叫姓氏不就分不清了嗎?”
雪乃捂著額頭說:“你又不是來做客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是么,我還以為自己考慮得挺周到呢?!?br/> “三葉蟲考慮得再多依舊還是三葉蟲?!?br/> “我終于從草履蟲上升為三葉蟲了嗎?”
“是哦,然后就因為愚蠢而滅絕了?!?br/> “明明是吃了你這顆毒菜的緣故,我看你才是引發(fā)二疊紀(jì)滅絕事件的罪魁禍?zhǔn)??!?br/> 兩人又習(xí)慣性拌起嘴來。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雪之下陽乃貓一樣的眼睛忽閃忽閃,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玩具。
“林和真君是吧?你很有趣呢。”她露出親切和善的笑容。
“小雪乃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來玩,吶,跟姐姐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吧?”
她走到林和真面前,親昵地抬起胳膊,想要用手指戳他的臉頰。
林和真卻通過她的身體細微動作預(yù)判了她的行動,立馬閃身躲開。
手指戳空的雪之下陽乃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被他靈活的身手驚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也沒什么好說的,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辦?!彼D(zhuǎn)頭向雪乃使了個眼色。
雪之下雪乃直視姐姐的雙眼,堅決地說:“姐姐,其實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我決定現(xiàn)在就搬出去住?!?br/> “哦,這么快,不等爸爸媽媽回來商量一下?”
其實陽乃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
自從她對雪乃說,父母決定放松這兩年對她的管教,同意她搬出去住,陽乃就知道,這個妹妹肯定留不住。
以雪乃的城府,絕對無法做到和出賣自己的家人其樂融融地共居一室。
實際上,這種毫不掩飾表達自己喜惡的生活方式,反而令她羨慕。
因為,雪之下陽乃,這個在島國政商兩界長袖善舞的八方美人,早已由于習(xí)慣了戴面具,反倒遺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她只能麻木地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通過玩弄尚存天真的少男少女的心靈,才能找到一絲活著的實感。
想到這里,她自嘲地笑了。
我愚蠢的妹妹啊,你越是追逐我的背影,反而距離你渴求的目標(biāo)越發(fā)遙遠。
聽到姐姐提起爸爸媽媽,雪乃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她強忍著不適,說:“不必了,你轉(zhuǎn)告他們就行。我意已決,現(xiàn)在就去房間里收拾東西?!?br/> “這么急?”
雪之下陽乃看著她與林和真,一個荒謬的念頭油然升起。
“你們莫非……你該不會是要搬去他家住吧?”
陽乃捂住嘴,仿佛第一次認識妹妹一般,瞪圓了眼睛望著她。
“才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當(dāng)然是自己租房子住,林君只是來幫我搬東西而已。”雪乃惱羞地道。
不知為何,看著姐姐這副失態(tài)的模樣,她感到心中一絲暗爽。
從來只會捉弄自己,一副大魔王姿態(tài)的姐姐,原來也會露出這樣意外的表情。
“哦哦,這樣啊?!标柲寺勓曰謴?fù)了正常。
“林君,小雪乃就交給你啰,你可要好好負起責(zé)任來?!彼首魍嫘Π阏f出這番話。
“姐姐!”雪乃氣惱地喊道。
從林和真的角度看來,她的耳尖似乎變紅了一點點,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像盛開在雪地上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