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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游戲NPC只想退婚 新生12

藤野哲喘著粗氣,拼命地往前逃。因為過于激烈的運動,胃部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燒,無邊的恐懼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使得他手腳發(fā)軟,要不是求生的本能在驅(qū)使,他覺得自己就快邁不開腿了。
  
  但是不行,停下來的話,絕對會死的。
  
  再快一點,術(shù)式運轉(zhuǎn)的速度必須再快一點,這樣才有微弱的機會——從那個被全體詛咒師仇視且恐懼、迫使他們過上如陰溝老鼠般東躲西藏的日子的男人手上逃脫。
  
  沒錯,藤野哲是一名詛咒師,一個尚且年輕、沒多少經(jīng)驗的詛咒師,隸屬于某個并不怎么有名的團體。但說到底,這年頭在五條悟的壓制下,詛咒師并不好混,為了躲避咒術(shù)界的通緝,這已經(jīng)是半年來他們第三次轉(zhuǎn)移根據(jù)地了。
  
  可藤野哲怎么也沒想到,在這座城市安頓下來還沒幾天,他就被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的最強咒術(shù)師逮了個正著。
  
  更奇怪的是,這位煞星并沒有立刻對他痛下殺手,反而在藤野哲恐懼的目光中悠然站定,隨手甩開一只被他拔掉了腦袋的咒靈,摸著下巴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哦呀,真是的,你們這些人啊,一個兩個都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把你們找出來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還真懂得給我添麻煩啊……哎,我說你,別這么害怕嘛,我這不是還沒對你做什么嗎,怎么就先擺出一副貌似看到特級咒靈一樣的想吐表情呢?”
  
  似乎從藤野哲瀕臨崩潰的神色中聯(lián)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五條悟嘴角的微笑陡然耷拉下來,隔著繃帶,藤野哲都能感覺到一束如有實質(zhì)的可怕視線釘在了自己身上。
  
  “我問你?!?br/>  
  藤野哲渾身僵硬,在可怖至極的壓力下,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睜大眼睛,望著五條悟一腳踩上地面那具咒靈下半身,提著被暴力揪下來的腦袋,閑庭漫步般走至自己面前。
  
  他張了張嘴,寧死不屈的硬氣話還哽在喉頭,視野中猛然湊近了一張丑陋至極、青面獠牙的臉——五條悟這家伙居然直接將那只咒靈的腦袋懟到了他臉上!
  
  “你覺得,從審美的角度出發(fā),我和這只咒靈相比,誰更難看點?”面對像只鵪鶉一樣瑟瑟發(fā)抖的詛咒師,五條悟堪稱和顏悅色地問道。當(dāng)然,如果忽略掉他幾乎要將那只咒靈腦袋塞進人家嘴巴里的粗暴舉動,那么場面還是十分和諧的。
  
  想了想,可能是怕藤野哲無法理解,五條悟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或者說,誰更能令人產(chǎn)生作嘔的感覺?”
  
  這什么問題?藤野哲懵了,五條悟這個惡魔是在跟咒靈……比丑?
  
  藤野哲實在不想說出這個詞,但五條悟這種像是腦子短路的奇怪問法,著實令他一頭霧水。
  
  但這不妨礙他喊出答案。
  
  “這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你了!”在他們這些詛咒師眼里,五條悟比咒靈還要可惡一百倍,是害得他們無法光明正大活動的罪魁禍?zhǔn)祝?br/>  
  “是這樣嗎?”
  
  下一秒,白發(fā)咒術(shù)師就笑起來,當(dāng)著藤野哲的面,捏爆了那只咒靈的頭,紫色的血液沖他兜頭淋下,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他臉都青了。
  
  “原來世界上眼睛出問題的人那么多啊。”剛剛徒手祓除了一只咒靈,五條悟的雙手卻仍舊干干凈凈,他狀似感嘆道,“琉衣醬醒過來后,還是不想看見我的臉就算了,畢竟我對她根本生氣不起來嘛,但是硝子竟然也贊同我比咒靈更礙眼這種話,硬是把我趕走,不讓我待在琉衣身邊,這未免就太不近人情了吧?”
  
  明明五條悟看上去沒有放殺氣,可藤野哲卻動彈不得,連臉上留下的腥臭血液也不敢抬手去擦。
  
  他只能聽著五條悟帶笑的聲音響起:“所以我很困擾啊,阻撓別人陪在可愛未婚妻身邊的東西也太多了,無論是不合時宜出現(xiàn)的咒靈,還是你們這些滿世界亂竄的詛咒師,難道都沒聽說過擾人戀愛會遭天譴的么?”
  
  可憐的年輕詛咒師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他抖著唇,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戀、戀愛……?”
  
  五條悟并不在意這名手下敗將,他仿佛突發(fā)奇想似的,興沖沖地提議:“這樣吧,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后我就給你……嗯,十秒鐘的逃跑時間,怎么樣?”
  
  說著,五條悟壓低聲音,周身的氣勢一點點凝實。
  
  “詛咒師中,有沒有一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家伙?”
  
  藤野哲其實不太記得后面的事情了,只知道在他死命搖頭說出“我沒見過這個人”之后,五條悟便豎起手指,歡快地從十開始倒數(shù)計時,邊數(shù)還邊催促他趕快逃。
  
  盡管對自己是否真的能從最強咒術(shù)師手下逃出生天抱有強烈懷疑,但有生路不走就是傻子,因此,在五條悟數(shù)到八的時候,藤野哲立馬發(fā)動術(shù)式,如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
  
  他的術(shù)式可以支撐自己短距離移動,是逃跑的不二法寶,利用在城市多個角落提前布置好的標(biāo)記,就可以一直繞路,擾亂追蹤者的方向,直至安全地返回到根據(jù)地。
  
  ——這便是藤野哲此時正在做的事。
  
  把五條悟甩開,就算那家伙再怎么強大,在他的術(shù)式干擾下,應(yīng)該也不可能這么快追上來,只要爭取一點時間……
  
  追逐他的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zhàn)勝的強大敵人,所以他不敢停下,當(dāng)咒力耗盡的前一刻,總算回到了根據(jù)地,藤野哲先是松了口氣,接著心臟立馬提了起來。
  
  “快走!”拼著最后一點力氣,他撞開門,沖著里面神情驚訝的同伴吼道,“五條、五條悟——”
  
  這時,一只手突然從背后伸出,拍在藤野哲的肩膀上,分明沒用多少力氣,卻震懾得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藤野哲眼睜睜地看著屋里的同伴們,臉色由訝異轉(zhuǎn)為深切的恐懼。
  
  接著響起的,是歡快而熟悉的聲音:“跑得真賣力,辛苦哦,感謝你幫忙帶路,省了我拷問你的麻煩呢?!?br/>  
  完蛋了,這人是故意的,藤野哲的心中頓時被絕望充斥。
  
  隱秘的據(jù)地里因來人的出現(xiàn)亂成一片,這群詛咒師反應(yīng)很快,不約而同地向著藤野哲身后放出最強力的攻擊,其中還夾雜著幾句“去死吧五條悟”的怒吼。
  
  “那么,輪到你們來回答我了。”站在暴風(fēng)圈中心的白發(fā)咒術(shù)師不慌不忙,他甚至都懶得去抵擋,直接用咒力將這群詛咒師的手腳像扭麻花一樣扭斷,而那些五花八門的術(shù)式則是撞在了無下限上,攻擊了個寂寞。
  
  咚咚,這些人接連倒地,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短短幾秒,場上還站著的就只剩下五條悟,以及被他提著的藤野哲了。
  
  “說吧,你們的同類里有沒有一個頭上帶縫合線的家伙?——如果能說出讓我我滿意的答案,就考慮讓你們不那么痛苦哦?”
  
  ……
  
  “太亂來了,五條前輩?!?br/>  
  七海建人看著這群只剩下一口氣的詛咒師們,深深皺起眉頭。本來讓這些人失去行動力就足夠了,五條悟偏偏把人揍成這副慘樣,結(jié)果還得想辦法保住他們的命,簡直就是在給他額外增加工作量!
  
  隨后趕來的伊地知擦擦汗,連忙指揮其他人按流程收拾殘局。
  
  被指責(zé)的人卻振振有詞:“這怎么能怪我呢,我已經(jīng)給過他們機會了,誰知道他們看上去有模有樣的,結(jié)果連這點情報都打聽不到?!?br/>  
  七海:“……”所以說,他才不喜歡跟五條悟共事。
  
  按照五條悟的設(shè)想,他當(dāng)然想留在橫濱,可最強意味著他身上的擔(dān)子亦是最重的,在深見琉衣醒過來沒多久,他就接到緊急任務(wù),趕到這個地方來支援七海建人祓除特級咒靈。
  
  正好,之前讓伊地知調(diào)查詛咒師的事情也有了點眉目,這個地方就盤踞著一個不小的團伙,于是五條悟完成任務(wù)后,順手就找上門去了。
  
  結(jié)果卻不盡如人意。
  
  “這里的領(lǐng)頭人說半年前在東京見過那個縫合線,但是目前的行蹤就不清楚了。”五條悟若有所思,“東京啊,看來得讓其他人提高注意力了……”
  
  七海建人早就習(xí)慣了這人時不時的發(fā)瘋,不過這次托他的福,順便還搗毀了一個詛咒師團伙,勉強算是可以接受吧。
  
  剛這么想,七海就突然感受到了五條悟落在身上的打量目光。
  
  熟悉至極的不祥預(yù)兆在心底浮現(xiàn),七海還沒來得及撤走,整個人就被五條悟哥倆好地搭著肩膀扯了過去。
  
  “七海海,你……”五條悟的聲音罕見地慎重起來,視線也一并變得犀利。
  
  等等,這么看的話,七海是不是……挺符合琉衣對喜歡類型的要求?
  
  性格嘛,雖然沒有他這么受歡迎,但還算和氣;作風(fēng)嘛,盡管達不到像他這種交口稱贊的地步,但也算一絲不茍嚴(yán)謹(jǐn)正派;至于臉的話,比普通要好一點點,但對比他當(dāng)然還在正常人的范疇內(nèi)……
  
  數(shù)著數(shù)著,五條悟的臉色頓時變得嚴(yán)肅。
  
  “七海,抱歉了,為了我的安全,暫時不能讓你見到我超絕~可愛的未婚妻了?!蔽鍡l悟不顧七海的掙扎,大力拍著他的肩膀,臉上的遺憾表情還挺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