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盡力地把對方抱得更緊些。團座幾乎要用他所有的力氣把我攆到他的懷里,jacob也跑過來,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很長,但我們畢竟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用龍溫瑜的話來說,我們是“生友”,這種感情只要締造出來了就會很深厚。
更何況,我們還曾經(jīng)跟他并肩奮戰(zhàn)過。所以,比其他“生友”的羈絆更為深厚。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濃,甚至散發(fā)著腐臭味,比那些喪尸身上的味道更難聞。
“你們怎么會變成土匪了?”抱了幾分鐘后,團座松開我,把他的煙從口袋里掏出來,煙殼上到處是干涸的血。
“這些人不是土匪,他們是一個叫流浪者的組織,”我摟住團座的肩,轉(zhuǎn)身對張?zhí)炫R招招手,他遲疑了一會兒后向我們走來,“他們做的是劫富濟貧的事情。”
“這樣,”團座點點頭,對我身后的jacob招一下手,“其他人呢?就你們兩個了嗎?”
“沒有,大家都好好的,”我拍拍他的肩,“柳青和梅子兩母女在我們的營地里待著,我和阿青昨天出去找了一趟物資,今天她休息!
“沒事兒就行,”他的眼神忽然黯淡,“我們那……”
“我知道,”我不想讓他想起那些事情,我知道,他對那個營地的印象就是我們對龍溫瑜,都是沒那么不堪但絕對不想回首起的往事,“等會兒去看看阿青嗎?”
“好!睆?zhí)炫R走到我們面前,團座結(jié)束了跟我的交談,看向張?zhí)炫R,“你好,我是解放軍東部戰(zhàn)區(qū)第七十一集團軍中型合成第一七八旅二四九團團長上校軍官陳昌民!
“呃……”張?zhí)炫R被團座非常正式的自我解釋唬住了,“呃……我,我是流浪者的頭子……老大……啊,都行吧,我叫張?zhí)炫R!
“謝謝你幫我照顧威猛先生和柳青一行人,我很高興還能遇到他們,”團座臉上干涸的血污并不能掩蓋住他的英氣,“也很高興,還能遇到一群還有人性的人!
“啊……不是不是,威猛……柳青是在幫我們,她這樣的人在這種年代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威猛先生是……哪位?那個老外么?”
“我,他們給我起的外號。”
“哦,貓哥啊,是挺有威猛先生那味兒的!彼挚椿貓F座,“您好,團長先生,看樣子你們之前在的地方應(yīng)該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大大的意外,”團座側(cè)過臉,看著他身后的四個士兵,“全團,除了我們五個僥幸逃出,從士兵到居民,全數(shù)盡墨。”
“節(jié)哀!
“謝謝!
“呃……團長大人,”張?zhí)炫R繼續(xù)說,“我說,你們有沒有興趣再找一個營地之類的……阿青和她的人都在,看起來你和你的士兵應(yīng)該也是好人,所以……考慮一下?”
“這件事我想跟阿青聊,不好意思!
士兵里有人喊我一聲,是張彪。
“干嘛?”
“柳青……還好……吧?”
“干你屁事?”還在惦記著柳青……我的天……
“她……好點沒?”
“我他媽說了,干你屁事?”
“閉嘴,張彪!”團座吼一聲,張彪馬上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往后退一步,一臉委屈,“事不宜遲,威猛先生,帶我去看看柳青吧——你們幾個,守在這里,我回來之前就在這里等著我!
團座走路自帶軍人氣質(zhì),正直的腰身和標準的持槍姿勢讓人看了就感覺有一種威壓感。毫無疑問,一身血污和腐臭味的他成為了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對他的畏懼和好奇甚至比我們殺了人回來的時候還重些。
“團……團座!”梅依依看到我們,馬上把手里的活計放下,小跑過來,“您……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好久不見,依依姐,”團座把槍收到腰側(cè),“身上味兒有點大,就不跟你擁抱了!
“沒事,”梅依依張開雙臂,跟團座很友好地抱了一下,“阿青還在帳篷里躺著呢,你去找她就行,貓哥知道我們的帳篷在哪里!
“好,謝謝;威猛先生,帶路!
團座撩開帳篷,柳青在里面睡得四仰八叉,我走前喝了三分之一的伏特加現(xiàn)在只剩下一半。
“阿……”
“噓,”團座舉一根手指到我嘴前,“阿青睡著了就讓她睡吧,我去找……”
“團……團座?”柳青迷迷糊糊地翻身,慢慢睜開眼。
她跳起來,撲住他,險些把他撲到地上。
“阿青?”
柳青的眼淚涌出來,可能是因為團座讓她想到了那個主動犧牲的男人,也可能是喜極而泣,但我覺得兩者都有。團座身上巨大的臭味并沒有讓柳青放手,她把臉貼在團座的胸口,不斷地往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