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我只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脊背竄上,渾身上下的汗毛也隨之豎了起來,我強忍著此時手心所傳來的那陣陣黏~膩的感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不知道剛剛那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的身邊竟然會出現(xiàn)一只這樣的怪物。
從沈久兒的忽然消失到我眼前這只怪物的出現(xiàn),整個過程就好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夢境一般,雖然沒有那種明顯的飄忽感,可是一切卻都多多少少的透出那么一股子不真實。
這種狀態(tài)與小時候長輩經(jīng)常和我提起的“拍花子”的情況極為相似,在東北,幾乎所有的孩子小的時候都會被提醒,自己一個人千萬不要隨便出去玩,不然遇到“拍花子”的話,就會被人販子拐走。
據(jù)有些僥幸沒有被“拍花子”拐走的人說,一旦中了哪些“拍花子”的招兒,整個人就會變得如墜夢中,恍恍惚惚的,按照對方的指令辦事,而這些“拍花子”所用的便是一種類似麻醉類的藥物,能夠?qū)ι窠?jīng)進行短暫的麻醉,此時回憶起剛剛自己的狀態(tài),似乎就是這樣,就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難道是我之前聽到的那奇怪的聲音?”
我?guī)缀蹩梢钥隙ǎ趶膸r壁爬上來之前,我的狀態(tài)都是正常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聽到那奇怪的聲音之后發(fā)生的,想到這里,我的心頭不由得再次一緊,同時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鬼眼的狀態(tài),我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出現(xiàn)那種聲音,只能讓自己努力的保持在清醒的狀態(tài)中。
也許是壓力所致,也許是潛力迸發(fā),此時,我的思維竟然以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速度運轉(zhuǎn)著,同時身體也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盤算著后續(x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到底會帶來怎樣的變數(shù)。
我不知道那怪物是否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一雙暗綠色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我的雙眼,沒有半分的動作,我不知道它是否已經(jīng)注意到我處于鬼眼狀態(tài)之后雙眼的變化,一時間所有的一切都靜的可怕,我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一邊回憶著之前自己所處的那種近乎幻境的狀態(tài),努力讓自己的動作與之前呈現(xiàn)一種連續(xù)的狀態(tài),不讓眼前的這只怪獸察覺到我的異常,緩緩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手中握著的那柄鐵劍上。
可是,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原本我手中所握的那把鐵劍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根人的腿骨,一陣陣綠色的磷光閃動,把我面前的這個怪物映襯得愈發(fā)猙獰。
之前我所持的那只火把則早已被扔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噼噼啪啪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瞬間顯得尤為刺耳,而在我左前方不遠處,沈久兒則已然站在了一處溝壑的邊緣,眼神迷茫的望著前方,似乎下一個瞬間便會跳下去一般,而就在他的身后,同樣站立著一直魚頭人身的神秘怪物。
在沈久兒和怪物的中央,一只通體雪白的薩摩耶,一邊瘋狂的對著那怪物吼叫著,一邊用自己的身體蹭著沈久兒的小腿,試圖想要把沈久兒從當前的狀態(tài)中喚醒,那怪物顯然對于薩摩耶十分的忌憚,并沒有繼續(xù)向著沈久兒靠近,但口中卻持續(xù)的發(fā)出一種近似于口哨的聲音。
這聲音簡直就是與我之前聽到的那奇怪的聲音一模一樣,即不尖利也不高亢,甚至聽起來有些柔和動聽,很難想想如此曼妙的聲音盡讓是從這樣一直丑陋的怪獸口中發(fā)出,看來一切果然如同我之前所想,這個聲音可以對人造成幻覺,此時的沈久兒顯然還沒有從幻覺中擺脫出來。
望著隨時都可能一步踏入深遠的沈久兒,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此時已顧不得其他,望著那依舊凝視著我的神秘怪物,我猛然間將手中那截腿骨舉起,狠狠地向著那怪物的頭上砸去。
一聲悶響過后,我手中的那根腿骨瞬間粉碎,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我手心發(fā)麻,身前的那只神秘的怪物也頓時倒在了地上,凄厲的嚎叫了起來。
無論是這怪物的模樣還是它之前從我的手中將火把騙走,都說明了這個家伙對于火焰應(yīng)該及極為的忌憚,趁著它倒地的瞬間,我以最快的速度撿起了掉落在身前不遠出的火把,向著沈久兒身后的那只怪物沖了過去。
不知道是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還是那只怪物太過專注于沈久兒的動態(tài),直到我沖到了它的身后才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向我的方向轉(zhuǎn)過身來。
“去死吧!”
根本不給那怪物留下半分的反應(yīng)時間,我將手中的火把狠狠的向著怪獸的面頰砸了下去,一時間,陣陣零碎的火光猶如煙花般在那怪物的頭頂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