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是在第二天下葬的,來的人沒幾個人,反而不如當(dāng)日去靈堂拜祭的人,有些府上直接就來了一個管家,寧雪煙知道這原屬正常,平妻說的好聽點是妻,占的也是妻位,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妾,一個妾沒了,能要求什么。
之前拜祭的時候,寧雪煙還奇怪,怎么來的人身份都不低,侯府的平妻,沒那么大的面子,既便是這次死的是凌氏,也不應(yīng)當(dāng)啊!有幾位的身份實在是高了點,就象那位王爺,一看就知道位高權(quán)重,怎么會來拜祭娘!
既便是順便,那也很讓人懷疑,但看寧祖安對那個太監(jiān)的樣子,就知道來頭絕不會小!
但這些,現(xiàn)在她都暫時沒去考慮,她現(xiàn)在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去寒山寺!
“姑娘,藍寧讓個小丫環(huán)來問,您什么時候過去?”青玉掀起簾子,拿著一個小包裹進來,這是她的一點行李。
她原先住的云影院現(xiàn)在空關(guān)著,好好的一位姑娘帶著丫環(huán)投荷花池自盡了,府里流言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說寧紫盈自己行為不簡點,和個男人勾勾搭搭,以致有了身孕,但那個男人始亂終棄,不得己才投的荷花池,丫環(huán)香兒見自家姑娘投了死路,怕?lián)鹭?zé)任,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寧雪煙聽得這個傳聞,不曬一言,只說臨走前要去荷花池邊祭拜一下這位族姐,青玉也因此讓藍寧在那里準備著,等祭拜完,藍寧就跟著寧雪煙過來,也算是真正跟了寧雪煙。
“小丫環(huán)?”寧雪煙的目光疏淡而冷漠,“你去跟她說,就說我這里還有些行李沒打點好,要再過一個時辰就過去?!?br/> 云影院早就人去樓空,哪還有什么小丫環(huán)可以聽藍寧的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說。”青玉放下手中的包裹走了出去,一會重新回來,有些不安的道:“姑娘,您別怪奴婢多嘴,這府里上下全是大夫人的人,您什么時候去哪,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又生出什么是非來?!?br/> 寧雪煙唇角微彎,手指在放在桌面上那盆垂絲海棠的葉面上滑過:“夫人如果想知道,就讓她知道好了?!?br/> 凌氏一而再的吃了那么大的虧,怎么會沉得住氣,昨晚上可聽說她那個云霞院里鬧騰的挺歡,寧祖安和凌氏吵了一架,聽說還打了凌氏兩巴掌,而后就離開內(nèi)院,到書房睡著去了,以凌氏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罷干休。
“姑娘,你是說你早知道?”見寧雪煙不象吃虧的樣子,青玉眼睛一亮。
“知道什么?”寧雪煙微微一笑站起身,把手邊的香囊收拾到邊上的針線簍里,拍了拍手道,狡黠的道:“反正夫人知道的時間跟我們的時間不同,你拿些水來,我洗一下就過去?!?br/> 見姑娘胸有成竹的樣子,青玉心情也定了下來,忙去取了水,侍候?qū)幯熛催^手,兩個人一起往云影院過去。
云影院離明霜院很遠,兩個院子都在旁角上,只是一個處在東北角,一個外在東南角,整整隔了一個內(nèi)院,云影院現(xiàn)在越發(fā)的冷僻了,或者是里面的主子奴才雙雙投了荷花池,一路走來,竟是連個人影也沒碰上。
另一外竟然開始砌墻,似乎要從護國侯府里把云影院隔出來。
云影院的院門口斜斜的半開著,沒有半點人氣,雖說這以前也偏僻的很,但至少還有守門的婆子在門口喳呼,凌氏為了表面好看,園子里的侍候的丫環(huán)婆子也不少,寧雪煙到護國侯府時,還以為凌氏真是個慈善大度的,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把嫁妝全部搬進護國侯府,而不是聽奶娘的話,留一些在外面,看看情況再說。
看著這個熟悉的院門,寧雪煙這時候竟生不起半點波瀾,抬腳走進了院子,剛到門口就看到大門處一個小丫環(huán)正在張望,之前隔著墻或者沒看到寧雪煙,這會發(fā)現(xiàn)寧雪煙己來不及,似乎被嚇到了,愕然的張嘴,就想叫。
寧雪煙上前兩步,手高高揚起,狠狠的一巴掌,打的小丫環(huán)倒退兩步,摔倒在地,嘴里的驚呼聲,也變成了低低的呼痛聲,一手捂著嘴,一下子被打蒙了。
青玉反應(yīng)也快,上前兩步,一把按住小丫環(huán),手中的帕子狠狠的堵住小丫環(huán)的嘴,堵的小丫環(huán)一個勁的翻白眼。
顧不得再看小丫環(huán),寧雪煙急步往邊斜邊廂房右邊第二間走去,那是藍寧的臥室。
門虛掩著,一推就推開,屋子里很桌椅翻倒在地,一看就知道出了事,床頭藍寧被一個粗使婆子緊緊的按著半跪在那里,一碗黑乎乎的藥正往藍寧嘴里灌,藍寧拼命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
寧雪煙勃然大怒,上前兩步,一把扯住婆子的發(fā)髻,狠狠往后一拉,婆子吃痛,手中的藥拿捏不住,倒了下來,弄了自己和藍寧滿頭滿身,藍寧狠狠一把推開她,也趁機從她手下逃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