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宅,林月暖讓柳琴吩咐廚房做些云辰燁喜歡的吃食,再去準備些熱水跟衣物給云辰燁梳洗。
柳琴得了話馬上出去辦了?蛷d里就剩下林月暖跟云辰燁兩個人,氣氛忽然安靜下來,林月暖給云辰燁到了杯水,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云辰燁不知道怎么先開口,最后還是說:“阿暖,我收到你的信就快馬加鞭地從長安趕過來了。我想關(guān)于你信中問的事情還是當面跟你說比較清楚!
林月暖聽云辰燁一收到信就千里迢迢趕過來,一陣恍惚,臉頰微紅,不敢正視云辰燁。她現(xiàn)在心跳得厲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辦,還沒等她開口,柳琴就端著飯食進來了。
林月暖心中一動,趕緊讓云辰燁先用早膳,打破剛剛的尷尬。
云辰燁用過早膳之后,到客房去梳洗了一番,跟著林月暖上了馬車,兩人一起去畢延之那邊。云辰燁在馬車里直接交代了他跟靖王他們的關(guān)系,順道還提了他現(xiàn)在是靖王的人了。
林月暖心中卻很復(fù)雜,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努力賺錢,讓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卻從未想過那些權(quán)貴之間的斗爭會跟她扯上關(guān)系,即使之前見到靖王,她也還是自我催眠想著置身事外。
可現(xiàn)在云辰燁說了這一切卻讓她明白,她即使想明哲保身也是不可能的,她的哥哥們以后都要出仕,而她卻是畢延之的關(guān)門弟子,即使哥哥們以后不站隊,大家也會默認他們是靖王的人,現(xiàn)在她家跟靖王已經(jīng)是綁在一條船上了。
云辰燁看著林月暖晦暗不明的神色,暗自心疼,卻又無可奈何。他原本就是打算瞞著她,不讓她扯進這些爾虞我詐之中?墒撬母绺鐐兌家鍪,以后必定要歸附一方,她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到了藥鋪,他們到時,龍君修正跟凌一在里面泡茶。
一見云辰燁出現(xiàn)在藥鋪里,龍君修眉頭挑了一挑,不動聲色;凌一的眉頭卻是皺得都可以壓死蒼蠅了。顯然,云辰燁的出現(xiàn)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林月暖見他們?nèi)齻那副神情就明白了他們之間有話要說,行了禮,識趣地到院子里去找畢延之,將房間留給他們。
待林月暖出門之后,凌一疑惑地開口了:“信沒收到?”
云辰燁像靖王行禮之后馬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寫地說:“收到了!
凌一眉頭皺得更深了:“那你還來閩地做什么?”
云辰燁想也不想就說:“走到半路才想起你的信,要回去已經(jīng)來不急了。”
凌一見云辰燁這般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還如此隨意了事,怒火中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云辰燁早已習(xí)慣被大師兄教訓(xùn),裝作乖乖地聽話,其實心思早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等凌一罵的口干舌燥了,還不見他要停下來,龍君修淡定地給他倒了杯水,那意思好像在說罵久了口渴,給你潤潤喉,你繼續(xù)。龍君修來了這一出,凌一想接著罵都罵不出口了,喝了水之后人也冷靜下來了,恢復(fù)了以往嚴肅冷靜的模樣。
云辰燁見大師兄終于恢復(fù)正常了,吁了一口氣,心中腹誹“大師兄念人的本事一年勝過一年了,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等下還得找個借口混過去!
龍君修看凌一平靜下來了,轉(zhuǎn)身對云辰燁說:“既然你已經(jīng)過來了我也不追究原因,現(xiàn)在你在回長安難免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正好我有一個商隊打算出海,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領(lǐng)頭人,你來了剛好。
這個商隊明面上是帶著我大齊的特產(chǎn)到海外換取商品,實際上是帶著特殊任務(wù)的,具體是什么任務(wù)等你進了商隊自然有人跟你詳細說清楚,你現(xiàn)在去準備一下,商隊后天就出發(fā)!
云辰燁正擔心自己私自出長安會壞了靖王的事,現(xiàn)在見靖王一句責(zé)怪的話都沒有,趕緊雙手抱拳彎腰,認真地說:“王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靖王聽了之后,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對凌一說:“我們該走了,閩州知府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我們要在他收到消息之前回到閩州府!
凌一快速地收拾一下兩人的行李,三人一起去后院跟畢延之辭行了。
此時畢延之正跟林月暖大眼瞪小眼,石桌上放著兩人正在配置的解暑藥藥方。
閩地濕熱,一到夏季氣溫都在三十五度以上,大部分人即使再熱,大中午仍在田間勞作。每年夏季總有許多農(nóng)民因中暑暈倒,F(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要五月份了,不久就是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