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富態(tài)男子口音比較標(biāo)準(zhǔn)的緣故。
同聲翻譯機順利的將他與魏伯全的對話,分毫不差的翻譯成了華夏語。
姚嶸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富態(tài)男子,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這一位位流民雖然衣衫襤褸,但面色卻并非是不健康的蠟黃干枯,而是面容飽滿隱約帶著些紅潤。
從他們的舉動上也可以看出,他們的肢體很有力量。
很明顯。
這些天他們一定有足量的食物來源——吃不吃得撐另說,起碼絕不可能是日夜空腹。
要知道。
問琴城遭遇的是和赤縣城同一主批次的獸潮,城破之日距今已有快二十天的時間了。
這些流民一路上究竟帶了多少糧食,才能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保證人人口糧充足?
結(jié)合這些流民并沒有攜帶大量物件的情形,姚嶸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余光輝:
“老余,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余光輝悄悄點點頭,壓低聲音道:
“你也感覺到了?啥想法?”
姚嶸沉默了幾秒鐘:
“我覺得這些流民要么有空間袋,要么......他們吃兩腳羊。”
余光輝頓時瞳孔一縮,作為一個有閱讀習(xí)慣的人,他很清楚姚嶸口中的兩腳羊是什么意思:“這.....這......”
姚嶸繼續(xù)道:
“反正我能想到的就這兩種可能了,總不會他們手里有個啥玩意,種到地里每天都能收獲糧食吧?
這又不是格林童話,真要是有這種玩意,我當(dāng)場就回駕駛室里啃操縱桿好吧?”
說完這些。
姚嶸伸出手,極為隱蔽的在耳返邊上敲了四下。
這種軍用耳返有著觸感傳訊功能,四下敲震的暗語便是:
有特殊情況,進入戒備狀態(tài)。
手段指令后。
地面上空的武直十依舊保持滯空狀態(tài)不變。
但駕駛員周平南的手,已經(jīng)悄然放在了左邊某個部件上。
與此同時。
姚嶸徑直上前,通過翻譯器對四位代表問道:
“各位,有什么事請直說吧?!?br/>
富態(tài)男子聽到陌生發(fā)音的華夏語,有些好奇的看了姚嶸一眼,不過很快便將目光收了回去。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見過一些外地口音的人。
畢竟大莫界地幅廣闊,有些地域語言不通并非稀奇之事。
反正從魏伯全對姚嶸的態(tài)度上來看,這位男子才是幾人中的主事者。
于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諸位管事,魏府的善名我等早有耳聞,思明老祖的工賑之舉更是名留數(shù)百年....
所以我便與諸位直說了吧。
我們手上有件還算過得去的寶物,各位有沒有興趣看看?”
姚嶸臉上頓時冒起一個問號:“?”
富態(tài)男子笑了笑,做了請的姿勢:“諸位請隨我來吧?!?br/>
姚嶸大步跟上,并且示意魏伯全和余光輝一同前往。
“老姚?!?br/>
行進過程中,余光輝輕輕扯了扯姚嶸的袖子:“你看這些人的腰上?!?br/>
姚嶸輕輕扭過頭,順勢望去。
只見這四人行走時腰部露出的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一或幾枚玉牌的影子。
這種玉牌姚嶸有些熟悉——這種玉牌他身上就有一枚,這是出發(fā)前指揮部發(fā)放的裝備之一。
符箓!
要知道。
大莫界的符箓可不像兔子們的靈能護盾一樣有個引線,大莫界的符箓只有真正的修行者才有能力將其激活。
也就是說,這四人的身份并不是流民,而是問琴城中存活下來的修行者!
不過在看破幾人身份后,姚嶸心中的疑惑反倒更深了幾分。
這些人如果是修行者的話,為什么要跟著這么一大群流民一起行動?
還有就算他們四人可以不用考慮食物的問題,那些流民卻又為何一個個面色健康毫不萎靡?
往前走了三五十步后。
富態(tài)男子帶著幾人抵達了一處很中心的位置。
只見地面的正中央處,赫然擺放著一個鋪滿了雜草的物件。
富態(tài)男子將雜草扒拉開,一個長寬高都在一米五左右的籠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在看清籠子里的東西后。
魏伯全、姚嶸和余光輝同時吸了一大口冷氣:
只見這個籠子內(nèi)正坐著一位五六歲的小姑娘,臉上都是泥巴,衣服又破又皺。
她的懷中抱著一根155mm榴彈炮彈大小的白蘿卜,面前則擺放著一個三十多厘米長的塊莖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