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洗釉呈豆青色,可見明顯橘皮紋,底款為“大清嘉慶年制”大字三行篆書。
“季凡,你感覺這品筆洗如何呀?”
“這我可說不好,看款識象是清嘉慶年間的東西。”季凡指著底足模棱兩可地說道,有過一次打眼經(jīng)歷的他可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費話,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标愖悠娌粷M地白了季凡一眼,“這瓷器名叫豆青釉堆粉青花,它燒制時是先在胎骨上按花紋圖案的大致形狀施一層白粉,再在白粉上面繪以花紋圖案,然后施以豆青釉入窯燒制而成,青花上面的白粉起到襯托青花的作用,使青花色料與豆青釉面色調(diào)對比明顯,同時這種堆粉青花施粉較厚,比較白,立體感強,在嘉慶中期大為盛行。你再看眼前這品筆洗,從畫工紋飾、器型圈足看確為‘嘉慶’的風格,但細審釉色滯硬而不圓潤,毫無生機,缺乏那種呼之欲出令人賞心悅目的立體感,明顯屬于近年江西的高仿制品?!?br/>
“老板,你都看了半天,到底怎么樣你給個痛快話呀?”中年婦女不耐煩地催促道。
“大姐,對不起,這東西有點新,我看不好,要不你拿著再上別家看看?!标愖悠嫖竦卣f道。
“那好吧!”中年婦女有些失望地卷起筆洗轉(zhuǎn)身離去。
“陳哥,兄弟我對你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季凡有些夸張地恭維道。
“別惡心我了,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鼻Т┤f穿,馬屁不穿。陳子奇嘴上雖然這么說,臉上卻不由自主地呈現(xiàn)出志得意滿之色。
“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藏品。”陳子奇隨手從貨架上拿起一只瓷盤,“你看這件青花紅彩描金花鳥紋盤,造型秀美,釉彩艷麗,青花與紅彩的搭配別具特色,明顯為雍正時期制品,只可惜盤邊略有微沖,價值大打折扣。相反你再看這件彩瓷人物仕女紋湯盆,雖然只是民國年間的物件,但由于保存狀況好,紋飾圖案和工藝都不錯,反而價格不菲。其實古玩這一行玩的就是眼力,撿漏的大有人在,同樣打眼的也不乏其人。有個玩瓷器的名叫張三的藏友,他妻子平時極為反對丈夫費錢搗弄瓷器,可有一天,她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花了500元買了一個大瓷缸,引起了她丈夫和不少藏友的震驚,于是紛紛登門,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這個說,看紋理是唐代的,那個說看瓷質(zhì)至少是明代的,說得她與丈夫心花怒放,暗地里盤算著這回要掙大錢了,明白人看后,笑而不答,怕傷了他們的心,在追逼無奈之下,他只好實話實說,告訴他們這是僧人死后用來存放尸體的,全屋的人聽后啞然失色?!?br/>
正當季凡饒有興致地聽著陳子奇白話著古玩行里的趣事時,“轟隆隆。。。。?!碧炜諅鱽黻囮嚴坐Q聲,八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一望無垠的萬里晴空,轉(zhuǎn)眼間已是烏云密布。
“要變天了,陳哥我先走一步,改天再來向你請教!”季凡起身告辭道。
“老弟你急什么,吃過飯再走吧!今天哥哥我作東,請你到一品香吃包子去。那的包子餡大皮薄,味道一流。”好客的陳子奇拉著季凡的手極力挽留道。
“再不走就要淋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回頭見!”季凡告別了陳子奇匆匆往家趕。
“老弟,記得沒事常來??!”陳子奇在身后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