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歡聽不懂普通話,便問。
“邊疆……”王巨腦海里靈光一閃。邊疆不好,特別是在宋朝這時候的西北。不但邊疆不好,原來宋朝剛剛統(tǒng)一天下時,最好的地區(qū)非是巴蜀,巴蜀財富早被宋朝擄之一空,再加上叛亂起義,財富也象水洗的一般沒了。
也非是吳越,吳越養(yǎng)了許多兵,加上賄賂宋朝,宋朝得到吳越也成了苦逼之地。就包括南唐也是如此。
也非是河北河南山東,這一地區(qū)從安史之亂后就在打,一直打到宋朝,宋朝統(tǒng)一天下后元氣并未來得及恢復。
它就是關中。
然而馬上因為西北戰(zhàn)爭,整個陜西下水,包括關中。
可是邊疆生活苦逼,卻是冒險者的天堂。這里才是真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所在。
想了一會兒王巨說:“東翁,不知道你家在那邊關系如何?若是派人在那邊放出風聲,說是黑蜂盜就是宋朝圍林寨振武營官兵冒充的,現(xiàn)在被朝廷通緝,正藏身于藏底河邊荒地帶,但他們多年殺人搶掠,聚集了幾十萬貫財富,并且因為朝廷抓捕他們,這些財富無法轉移。只要派人在這里尋找,也容易找。朝廷馬上派虎翼營來輪戍振武營兵士了,額角刺著振武二字的肯定是黑蜂盜,只要捉到一兩個黑蜂盜,便知道他們隱藏財富的地點。那會是何結果?”
“小郎,你想挑起宋夏戰(zhàn)爭???”
沿邊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戰(zhàn)爭。
特別是宋朝的百姓,管國家簽訂多少屈辱的條款,只要不打仗就是好的。
“宋夏戰(zhàn)爭?”王巨想笑,西夏那邊現(xiàn)在還有心思發(fā)起宋夏戰(zhàn)爭?只是沒藏訛龐欺負宋朝軟弱,做一些色厲內荏的挑釁罷了。
“那會有戰(zhàn)爭?我朝邊區(qū)最強悍的百姓非是在延州,而是在府麟二州。沒藏訛龐派人侵耕屈野河,屈野河百姓不甘,西夏人說汝官兵不為,爾等敢為之?由是百姓喪氣。這里是邊荒閑田地區(qū),還非是明確宋境,一旦大規(guī)模西夏人與兵士過來,還有幾個百姓留在此地?況且冬天就要來臨?!?br/> 朱歡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王巨眼睛也亮了起來,又說道:“東翁,兩害只去掉一害。”
朱歡哀聲嘆氣。
他們這些私鹽販子與余峰這些官兵敗類都是見不得光的,然而程勘代表著可是朝廷。
“東翁,程相公那邊會很難解決。于私,他的任上出了這件事很不光彩,會痛恨我們。于公,我朝經(jīng)濟不求于西夏,可是西夏求于我朝。若是商業(yè)中斷,對我朝影響不大,但西夏會寸步難行。一旦沒有私商,西夏經(jīng)濟商業(yè)就完全被我朝掌控了,因此說不定朝廷還會有人希望多出一些黑蜂盜,這樣邊境就不敢有私商與西夏人交易?!?br/> “小郎,你說得對啊,可要禁大家一起來,禁了一個,不禁一個,能禁住誰?”
朱歡顯然沒有想過李順的均貧富,更不知道有平均主義。但實際也就是這個道理,象商稅,為什么士大夫家的商品不征稅?為什么豪強家的商品不征稅?
那么商稅政策還能執(zhí)行好嗎?邊區(qū)那么苦,稅照樣征收,兵役沉重負擔,還有營田等變相的剝削,活下去了,加上不公,私商如何禁止?鹽價相差得那么大,如何禁止?為什么相差得那么大,請問榷鹽制度吧。
王巨想了想,不由搖頭發(fā)笑,又說:“也好辦,實際說倒底,最關健的是一樣東西,那就是利益。韓公為何殺狄將軍手下大將焦用?無他,為了權威,權威就是利益。若是當時宋夏正在開戰(zhàn),焦用頂在前線與西夏人浴血奮戰(zhàn),韓公會不會殺焦用?”
“小郎,你說的意思……”
“如果東翁給了朝廷,給了程公足夠的利益,程公會不會追究你?”
“送禮?”
“送什么禮?”王巨不由大笑,包拯擔任開封府尹一年的各項收入計達20856貫銅錢、2180石大米、180石小麥、10匹綾、34匹絹、2匹羅、100兩綿、15秤木炭、240捆柴禾、480捆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