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離開的胡行之朝著西北方向山崖邊走去,突然運氣繃足提身,如一支箭向山下沖去,落下約莫二十余丈,只見胡行之陡然間向一處峭壁落去,雙足一點,人又從峭壁上飛出向,遠遠望去,猶如飛鳥俯沖而下。如此幾個來回,胡行之便“走”下這百余丈的嶧山,落到了山腳下的一片樹林之中。
“哎呀,身體真是僵了,居然要借這么多次力。都是為了給守財娶媳婦,連吐納打坐的時間都沒有!”胡行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重新系了一下背著漁鼓的帶子,“這縣城應(yīng)該是往這邊走吧,嗯,應(yīng)該沒錯!”得到了自己的肯定以后,胡行之身形微晃,眨眼之間躥出數(shù)丈,好似御風而行。
一路之上胡行之盡量避開了村莊,可這一來二去便慢慢改變了方向,起初這太陽還在他的左側(cè),可走了個半時辰太陽居然跑到了他的后面。胡行之只得放慢腳步,尋了一個村子,在問清楚方向以后才繼續(xù)前行。
胡行之卯時下山,但行至縣城附近已然酉時,一路之上胡道長遇到了兩波流寇,也怪這兩波人倒霉,正好碰到因為迷路而急躁的這位主,三下五除二地便被胡行之把身上的錢都給拿走了。
“這縣城附近居然連個路人也沒有,這世道啊,唉?!焙兄锌艘环?,便向城門走去。
剛欲進城,胡道長便被人攔住了。
“看你不是俺縣城的吧,你是干嘛的,這都天黑了,來縣里干嘛?”一位小伙子提著刀一臉嚴肅地問道。
“不是吧,這都進城了,城門口都有搶劫的!”
“你哪個眼看著我是搶劫的?看看你這個熊樣,一定不是什么不是好人,抓緊滾,再不走老子喊人抓你回去!”
胡行之被這小伙子說的哭笑不得,剛要說話,行城里走出來五個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
“咋乎什么?”這中年男子也知是說給胡行之聽還是那個小伙子聽的,“咋回事啊,你干嘛的!”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著胡行之繼續(xù)問道:“身份不明的人不能進城,這是縣令大人和把總大人的命令!”
胡行之雙手一拱,身體微躬,笑道:“各位軍爺,貧道乃白云觀的道士。主持令我進城采購些東西,還望各位軍爺高抬貴手,放貧道進城。”
“道士?瞅你這樣是哪門子的道士,還是白云觀的道士,你糊弄誰呢!”之前那位小伙子滿臉鄙夷地說道。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小伙子莫再多言,再次打量了一下胡行之問道:“我且尊稱你為一聲道爺,以往我們也遇到過進城買東西的道爺,可都是小娃娃??茨挲g也不小了,怎么...”
“福生無量天尊?!焙兄首鞲呱畹哪盍艘痪淇陬^禪,“實不相瞞,貧道乃白云觀主持安然子道長的師叔,久居山門并未出來行走。只是如今這世道混亂,一路之上流寇猖獗,斷然不能再讓那些孩子們冒險。貧道孑然一身,縱然遇到那流寇也無所畏懼!”
胡行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這一群人瞬間改變了自己的看法,這中年男子雙手一拱,向胡行之深深鞠躬:“道長高義?。∠惹笆俏覀儾欢?,攔住了道長的去路,望道長海涵!”
“是啊,道長,您別介意?。 ?br/> “道長,我們也是害怕有心懷不軌的人進城啊?!?br/> 中年男子后面的幾個人也紛紛表示歉意。
胡行之微微一笑,急著向前雙手扶住中年男子:“爾等也是職責所系,保這縣城一方平安。貧道很是佩服你們??!”
之前那位小伙子將手中的刀放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長,之前出言不遜,還要抓您。我給您賠罪!您真是條漢子,哦,不,您真是個好人!”
“哈哈哈哈,好了,小伙子,不知者不怪!”胡行之環(huán)視了幾人,“諸位,相逢便是有緣,但這天色已晚,貧道要盡快進城尋找一個落腳點。這幾日貧道都在城中,我們擇日再敘!”
言罷,胡行之便向前走去,之前攔路的幾人下意識向兩邊退去。
“看看,這才是仙風道骨??!”
“我說大震,你信不信人家肯定會功夫,你還拿刀嚇唬人家!”
“我什么時候拿刀嚇唬了,別亂說!你咋知道人家會功夫的,一看柔柔弱弱的!”
“行了,都別叨叨了。會不會功夫的不重要,以后多用腦子!你從縣城到嶧山走個來回試試!”中年男子對著那個小伙子踢了一腳,“人家那是不愿意揍你,能從干干凈凈地一路走過來,你覺得人家是善茬?”
此時的胡行之早已東拐西拐的走在了縣城南關(guān)大街上,這也算縣城為數(shù)不多大街之一,街上除了胡行之再尋不到第二人。
“這才幾年光景,居然變得如此蕭條啊?!焙兄锌级?,如此的環(huán)境讓人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悲傷和不安,繞是胡行之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