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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河 1983 · 13

不出所料,他在娘家一樣的一車間,在一車間的技術(shù)室,還沒下去,尋建祥下班就帶給他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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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師父讓我跟你說,技術(shù)室那幫人在不服氣,等著你明后天下去跟你搞腦子?!?br/>  ?
  “又不服我年紀(jì)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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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dāng)然,憑什么你才來一年就爬到總廠?你師父讓你去的時候小心點,說話客氣點,別得罪他們?!?br/>  ?
  宋運輝當(dāng)然知道,憑他做得多這條理由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口的,只得哭笑不得地道:“行,我明天下去低三下四的?!?br/>  ?
  尋建祥猶豫一下,又道:“那些人都很服劉總,你……小心?!?br/>  ?
  宋運輝愣住,銜著筷子眼睛晃悠半天,才道:“明白,唔,明白?!?br/>  ?
  尋建祥知道宋運輝這人話不多,宋運輝既然說了明白,他就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今晚放《海狼》,去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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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還沒說,門口就有人應(yīng)了句:“小宋肯定不去。小宋,等下我找你,我聯(lián)絡(luò)的是二車間,與你有些參數(shù)需要銜接?!?br/>  ?
  室內(nèi)兩人轉(zhuǎn)頭看去,是剛搬上三樓住的虞山卿。尋建祥不喜歡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什么都不說,就拿眼睛冷冷地斜視著虞山卿,但發(fā)現(xiàn)虞山卿與剛進廠時候已經(jīng)不同,不再回避他的眼睛,也不把他當(dāng)回事。宋運輝大方地說道:“歡迎,我不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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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山卿做個手勢離開,尋建祥輕聲嘀咕:“不去陪劉啟明,陪你來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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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輕聲道:“還能為什么,他現(xiàn)在哪還敢跟劉家混一起?不提他。喂,你別跟熊耳朵他們一起去電影院,那幫人凈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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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建祥“嗤”一聲:“我不惹事?虧熊耳朵還挺喜歡你,別不講義氣?!?br/>  ?
  宋運輝從抽屜拎出一瓶酒精、一瓶雙氧水:“得,又得打架,我先把酒精、雙氧水給你們準(zhǔn)備上?!?br/>  ?
  才說完,樓梯間傳來一聲熊吼:“尋建祥,死哪兒了?快下來?!?br/>  ?
  宋運輝將頭往外伸了伸,也喊道:“熊耳朵,把你的紫藥水、紅藥水都拿上來?!?br/>  ?
  熊耳朵的耳朵好得出奇,還真聽見宋運輝的聲音,過一會兒,拖鞋“噼噼啪啪”聲音傳上來,熊耳朵正好與過來的虞山卿撞個滿懷,他一屁股擠掉虞山卿,將一堆東西全扔到宋運輝桌上,計有紅藥水、雙氧水、膠布、棉花、繃帶等好幾種。以前他們打架回來,宋運輝露了一手學(xué)校里學(xué)的包扎功夫,他們就跟宋運輝哥們上了,當(dāng)然,還得有尋建祥穿針引線加強效果。宋運輝將這些東西都收在一只抽屜里,頭痛萬分地對這兩個道:“小心著點,不就看個電影嘛,人家長高點遮住視線,你們偏個頭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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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建祥道:“干嗎要我偏頭,他們長高的就得自覺點,要么坐最后去,要么就別看電影,出來看電影又坐前面等于要后面人好看,這種人不修理,修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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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無奈道:“滾,看完早點滾回來,晚了我這醫(yī)院不開張。”說著一起收了尋建祥吃干凈的碗出去洗,熊耳朵和尋建祥立馬歡快地出去,熊耳朵一出去就大聲點名,立刻有各路好漢紛紛鉆出寢室,呼嘯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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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山卿這才進門,等宋運輝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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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核對完數(shù)據(jù),便沒事做,宋運輝看他的資料,虞山卿拿了宋運輝床上的書看,很反常地賴著不走。一直到很晚,虞山卿的室友進來說小劉已經(jīng)離開,虞山卿才回。宋運輝這才明白虞山卿賴他寢室是為避開劉啟明??蓱z劉啟明放下架子親自到夏天的男工寢室找人,卻受這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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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虞山卿一走,宋運輝才能關(guān)門上鎖,開始躺床上想明天下一車間的對策。萬事開頭難,有師父和尋建祥預(yù)先提醒,開頭的難便打了折扣??墒?,他得想辦法讓折扣落到實處,否則,什么都沒準(zhǔn)備,明知故犯,那就是蠢驢一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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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尋建祥雖然回來得晚,可沒病沒災(zāi),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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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第二天沒正常開始在一車間的整頓聯(lián)絡(luò)工作,而是側(cè)重設(shè)備改造辦的工作,中間抽時間過去一趟一車間,與車間主任商量一下整頓工作的事。兩下里商定,趁第三天各工段三班倒班間隙的上午學(xué)習(xí)時間,召集三班倒班工人、機修工段全體與車間全體技術(shù)人員召開一次動員大會,說明一下一車間面臨的設(shè)備改造遠景和近期整頓辦需做工作的部署。因為機修工段上下對宋運輝技術(shù)的重視導(dǎo)致的友好與信任,所有運行工段三班人員對宋運輝的熟悉和友好,宋運輝可以保證,動員大會可以讓一車間技術(shù)人員無從給下馬威,無從反對他的部署。而他也希望通過會議將自己依舊與以前朝夕相處的工人混合在一起,成為他們那個有力群體的自己人,獲得他們的大力支持。試問,哪個技術(shù)人員敢與一個擁有廣泛群眾基礎(chǔ)的人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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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技巧,宋運輝小時候就已經(jīng)自發(fā)操練,熟能生巧。否則,以他出眾的成績和老師對他的喜愛,他這樣一個狗崽子還怎能在那個荒唐年代被同學(xué)認同?他一向低姿態(tài)慣了,工作時候再演練一次,不成問題。他只是慶幸,幸好水書記沒給予他太多好處,只給了增加一級工資和家宴一次的與眾不同,給的同時卻又一會兒不加重用,一會兒在會上當(dāng)眾揶揄,讓眾人不可能對他產(chǎn)生太大嫉妒,他才能回一車間順利工作。否則,只怕車間主任都會不配合,因為人人都討厭平步青云的新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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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他的思路被順利執(zhí)行,獲得預(yù)期效果之后,宋運輝回到寢室不由自作多情地想到,水書記做事,一向老謀深算,一招一式都有前因后果,水書記對他的處置,是不是也頗有考慮,而不是他最先以為的大棒打手論,和現(xiàn)在的僥幸沒被拔太高?如果,他在幫水書記否認劉總工和費廠長代表的總工辦和生技處的工作成果之后獲得重賞,以他如今身處生技處的地位,那些原本擁戴劉總工費廠長的人,將如何對他?他如果不是在周一會議上被水書記揶揄“累不死”,他今天還怎可能笑嘻嘻地回一車間被人嘲笑著,與上上下下打成一片地開展工作?又如果水書記沒給一通家宴,給眾人一個心理暗示,車間主任他們會那么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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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分析,宋運輝越覺得水書記對他忽冷忽熱的處置不是偶然。難道這是水書記給他搭建舞臺,讓他好好做事,樹立屬于他自己一步一步掙來的威信,而不是靠扶持出來的不能服眾的威信?很有可能。宋運輝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是這樣,那他在水書記面前的態(tài)度,就太像那種受盡父母百般寵愛,卻依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憊懶孩子了,對他的表現(xiàn),水書記應(yīng)該看得一清二楚,水書記自己也說,他頂撞水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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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宋運輝心中很是慚愧,尤其是想到他對水書記的猜疑、排斥,他更汗顏。他對水書記的態(tài)度,很有忘恩負義的意思。他從來就刻骨銘心地知道,世人奪利容易,施恩難。父母從來教育他,世上很少有無緣無故的好,對于無緣無故的好,得懂得識別,對于真正的恩惠,一定要加倍報答。目前,即使水書記對他的栽培是為了他以后對水書記的支持,可水書記從一開始就大力栽培,給予他無限機會,幫他周到謀劃,以及水書記對他能力的賞識,對他這個不起眼者的發(fā)掘,換別人,做得到嗎?虞山卿都已經(jīng)攀上劉啟明,可劉總工又發(fā)掘虞山卿了嗎?可見,水書記對他宋運輝,恩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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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一向知道恩惠來之不易,從來輕視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從來受的教育是,作為一個人,知恩圖報,是做人最基本道義。因此,他對水書記的觀感,一夜扭轉(zhuǎn)。以前是憑良心做事,憑上進心做事,以后加上一條,他得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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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清這個思路之后,宋運輝以后做事,心里的別扭少了許多。他也更放開手腳,大刀闊斧地做事。他相信,做好他手頭的工作,就是對水書記栽培他的最好報答,也是對旁人質(zhì)疑水書記對他栽培的最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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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然,宋運輝會大刀闊斧,別的人在水書記制定的落實到人的框架下做出來的事也成效喜人,尤其是那些本來就有群眾基礎(chǔ)、有技術(shù)基礎(chǔ)的經(jīng)驗人士。虞山卿也不落人后,他思維縝密,善于聯(lián)絡(luò)群眾,以他熱情的感召彌補他技術(shù)的不足,做事常是事半功倍。再說,人都知道虞山卿與劉總工家的微妙關(guān)系,都還不知道虞山卿在逃避劉啟明,那些敬仰劉總工的技術(shù)人員,對虞山卿多少有些加意幫忙。虞山卿后來也慢慢覺察出此中奧妙,方才知道,官場政治之外,還有民心,劉總工官場失意,可多年積累的威望,在金州廠這個小小社會體系里面還有一定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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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個認知,令虞山卿左右為難。他忽然發(fā)覺,劉啟明是個大麻煩,脫離了,他會被那些愛戴劉總工的人鄙視,但是不脫離,估計他的事業(yè)將受到影響。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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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虞山卿只能拖,好在劉啟明也不主動找他,大約是知道了些什么,他只能將關(guān)系不干不濕地拖下去,偶爾,匆匆忙忙去一趟圖書館,帶些零食、書籍之類的過去,而劉啟明的態(tài)度令他費解,劉啟明總是若有期待也若有所思地拿雙美麗純凈的眼睛看著他,不多說話。他不能多管了,他必須維持這局面,當(dāng)然最好是劉啟明自己提出分手??蓜⒚髌譀]提出分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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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底的一次會議,是科級以上干部的非例行會議,宋運輝沒有資格參加,但是會后,一個重大消息在全廠暴炸性傳開,宋運輝當(dāng)然也是聽聞,那就是費廠長調(diào)到部里工作,而水書記兼職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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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宋運輝終于下定一個決心,一個令他非常擔(dān)憂的決心。這個決心向?qū)そㄏ樘崞饡r候,被尋建祥直斥為神經(jīng)病發(fā)作,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宋運輝自己也知道,這事兒非常冒險,簡直是拿自己開玩笑,但是他又想,這事兒如果能成,即使對金州總廠,也是一件大好事。而不是單獨為了劉啟明。因此,他不采納尋建祥的意見,九月的一次整頓辦例行會議之后,他第一次主動追上水書記,要求跟水書記單獨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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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記挺意外的,倒也沒拒絕,走廊上就問:“怎么,要我給你做入黨介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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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這才想起,忙得都沒想到入黨的事,他笑道:“還沒寫申請書,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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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沒作出成績之前不入黨?什么叫成績?”水書記開門進辦公室,一把將宋運輝按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才又道,“非得獲得重大獎勵,或者受傷送命才算成績?你這孩子太認真點。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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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記的話讓宋運輝感動,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期期艾艾地說出實話:“可是我著手做的整頓和設(shè)備改造這兩件事都還沒見結(jié)果,現(xiàn)在就提出入黨申請,有些違背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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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記一聽,笑出聲來,看著稍微留點胡子冒充老成的宋運輝,真想伸手拍拍那只挺聰明又挺傻的頭,他笑道:“去申請吧,讓你在一車間的師父做介紹人,人不能沒原則,也不能忘本?!?br/>  ?
  宋運輝應(yīng)了聲“是”,將手中捏了很久的一本黑皮筆記本用雙手放到桌上,很有點吃力地道:“水書記,我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提出來,但是我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提這事兒。我冒昧請求,水書記看看這本筆記,這是劉總工在我去北京搜集資料之前,交給我學(xué)習(xí)提高技術(shù)的一本他多年經(jīng)驗積累的筆記。這本筆記是劉總工多年智慧結(jié)晶,以筆記內(nèi)容與目前我已經(jīng)接觸過的那么多總廠技術(shù)人員相比,很少有人的技術(shù)能趕上劉總工。眼下,整頓辦的工作在水書記制定的框架下進行得如火如荼,但其中發(fā)現(xiàn)不少技改問題,而整頓辦需要制定的條規(guī)中,也有許多技術(shù)問題需要有人把關(guān),我冒昧,能不能請劉總工來把關(guān),他的肯定或者否定,相信很多人都心悅誠服并心中生出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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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記沒打斷宋運輝的說話,但兩只深沉的眼睛藏在濃黑的眉毛下,一直緊緊地盯著宋運輝。水書記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宋運輝能提這事兒,那是因為費廠長已走,他已經(jīng)拿下廠長位置,劉總工已經(jīng)孤掌難鳴。他沒說話,拿來筆記本翻看,不錯,這確實是劉總工的字,年代自六幾年一直到現(xiàn)在,二十多年。劉能將畢生技術(shù)經(jīng)驗積累交給一個小年輕,說明劉也認識到宋運輝是可造之才,其中之賞識不言而喻。難怪全廠都無人來勸說他恢復(fù)劉總工的工作,只有這個小孩子到他跟前冒昧,這孩子有良心,當(dāng)然不忍心見賞識他的人沒著落。但水書記思索之后,將眼睛從筆記本里抬起來,問:“你是不是在工作中遇到某些技術(shù)人員的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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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即使有,屬于我工作范圍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會來麻煩水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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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記倒是不會生宋運輝的氣,因為知道他是個認真的孩子,他提出這種要求合情合理。水書記很耐心地道:“小宋,你眼前有兩個人,一個人做事一百分,甚至一百二十分,可破壞力八十分,另一個人做事九十分,破壞力十分,你會選擇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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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輝一愣,沒想到水書記把選擇權(quán)交給他,以如此清晰的打分方式交給他,從中他也看出水書記對劉總工技術(shù)水平的絕對肯定。他一時無話了,他最近因為整頓辦的工作,與那么多人接觸,當(dāng)然已經(jīng)清楚,硬性或者柔性的抵觸對工作進程的影響,他為此不得不將做事的精力分出一半來處理人事糾紛,因此非常影響工作進度。他清楚那八十分的破壞力有多麻煩。再說,劉總工若有心,重新掌權(quán)后的破壞力,那可能不是劉總工一個人,而是帶動一片人。這不是水書記的氣量問題,而是從工作考慮。他思索半天,才道:“水書記,對不起,我知道了。但是……很可惜?!?br/>  ?
  “不錯,很可惜。我一向堅持因人成事,因人廢事,善用一個人,事半功倍。”說完,水書記將筆記本遞還給宋運輝,“你好好學(xué)習(xí),但千萬不能因?qū)W歷因技術(shù)而脫離群眾?!?br/>  ?
  宋運輝怎么也想不到,水書記不生氣不說,竟然還教育他鼓勵他,如此大度。他接了筆記本,點頭道:“是?!?br/>  ?
  宋運輝告辭后,水書記反而挺贊賞宋運輝,光明正大地將反對意見說出來的人,比背后說風(fēng)涼話和搞小動作的人可愛得多。為此,水書記反而愿意考慮宋運輝的提議。他雖然否決了宋運輝的提議,可是,他不會不知道劉總工在技術(shù)人員心中的影響,在那些有技術(shù)的工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不將劉總工做個妥善安置,他的領(lǐng)導(dǎo)形象就會打上一個不怎么大氣的折扣。他當(dāng)然可以以權(quán)威讓別人無話可說,可是,人總得留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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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新分配大學(xué)生的報到工作已經(jīng)完成,對于第二批大學(xué)生的接收,總廠有了規(guī)矩。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集中培訓(xùn)學(xué)習(xí),這幫大學(xué)生被分配到各車間基層進行鍛煉,就是倒班。宋運輝當(dāng)然也在一車間接觸到兩個新來大學(xué)生,當(dāng)然,那兩個大學(xué)生的年齡照樣還是比他大??粗路峙鋪淼拇髮W(xué)生意氣昂揚的眼睛,宋運輝才意識到自己在這一年里成熟多少。當(dāng)年讀書時候了解政策,學(xué)習(xí)知識,能精確掌握機會,在學(xué)生會做了一件又一件有影響的事,還自以為是多了不起多厲害的事,到社會上一瞧,才知以前那都是過家家。這一年,崎嶇曲折,可他還是個有水書記支持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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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水書記深思熟慮之后,還是在秋風(fēng)高揚的一天,找上劉總工的辦公室。此后幾天,沒有消息。但是宋運輝這半個當(dāng)事人卻覺得有異,因為與劉總工在樓道走廊相遇時候,劉總工一改以往的客氣微笑,見面竟然開口寒暄似的問一下進度。宋運輝不會忽略劉總工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很有探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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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jié)休假兩天,正好又遇到一個星期天,宋運輝加上兩天調(diào)休假,搭總廠運銷處車子回家五天。運銷處本來沒安排去宋運輝家那邊的運輸,但宋運輝一問,處長行了個方便,將后天的車子提前安排到國慶前一天傍晚出發(fā),于是宋運輝在家足足地待了幾天。雷東寶送來好多吃的,還有應(yīng)景的月餅,是不常見的廣式月餅。但雷東寶自己沒法來,他被市里組織著去蛇口參觀考察取經(jīng)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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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兩老生了一兒一女,只兒子碩果僅存,因此分外疼愛。兒子回家,什么都不讓兒子做,只要兒子敞開胃口吃就行。宋母更是片刻都不愿兒子離開眼前,沒事時候總跟進跟出跟著兒子嘮叨,即使手里拿著個米籮挑米里的沙子,也要找到兒子身邊,戴著老花鏡邊聊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