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的香港象以往任何一個夏天那樣姹紫嫣紅。即將到來的97回歸對這個繁榮的城市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依然充滿了勃勃生機。
位于皇后大道的騰威公司寬敞的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新任董事長陳宇的心情卻非常糟糕。這個29歲的男人此時覺得自己跟這座生機勃勃的城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仿佛他正老態(tài)龍鐘地面對著一個青春煥發(fā)的少女。
騰威公司表面上是一個跨國的貿(mào)易公司,在多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分部,其實在閃亮的招牌下卻是一個海外華人的黑社會組織,暗地里眷養(yǎng)著一個秘密的強悍的殺手集團(tuán),專門從事著一些見不得光的罪惡勾當(dāng)。
一年前原董事長陳鵬飛出車禍死亡后,作為他唯一的親生兒子,陳宇接替了老爸的位置,年紀(jì)輕輕便當(dāng)上了董事長,他又有什么不順心的呢?
桌上擺著一張照片,一位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正和一個男人在親昵地交談著,照片拍得很清晰,美麗少女的嘴角微微翹著,更顯出了鼻梁的挺秀、細(xì)潤的面龐,透出了一種麗雅的美。
看著照片,嫉妒象一把火灼燒著陳宇的心,他瞇縫著眼睛望著照片上的少女,她就是他的陽光,他的雨露,沒有了她,他的生命也會失去光采和意義。
照片上的男人陳宇也不陌生,桌上此刻便擺著這個人的詳細(xì)資料,那些東西陳宇不用看也能倒背如流。
吳銘,男,26歲,自幼在孤兒院長大,七歲時被陳鵬飛撫養(yǎng)。作為一個殺手,吳銘也許顯得與傳統(tǒng)很另類,從外表看來,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除非刻意去記憶,否則人們一眼之下不會對他有什么印象。在陳鵬飛的刻意營造的環(huán)境下,他象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所以作為孤兒的他沒有那種孤僻怪異的性格,他受過嚴(yán)格的軍事訓(xùn)練,也上過大學(xué),會說數(shù)國語言,一切和平常人有區(qū)別的地方能改變的都被陳鵬飛慢慢地改變。按照陳鵬飛的說法,越是普通,越是不引人注目,當(dāng)他出手時越會讓人防不勝防,而且生存力也越強,就象一粒沙子,轉(zhuǎn)眼便會混入沙堆中尋找不見。
那些電影中酷酷的殺手形象純粹是扯蛋,在現(xiàn)實中那樣的殺手絕對活不過24小時,象悟銘那樣的才是當(dāng)殺手的材料,陳鵬飛就是這樣對陳宇說的。
而且吳銘的出色戰(zhàn)績也讓陳鵬飛的理論得到了充分的驗證:日本山口組東京主管齋藤一郎,紐州興社的老大杜日飛,意大利黑手黨首席殺手亞德利……….多少鼎鼎大名的人物就是莫名其妙地栽在這個看似普通的殺手腳下。
“竟敢和我爭女人,不管是誰都不行?!标愑詈藓薜嘏闹雷?,雖然知道吳銘作為騰威的頭號殺手,而且還是陳鵬飛的義子,自己名義上的弟弟。愛情讓人癡狂,有時更讓人瘋狂,片刻后他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讓王經(jīng)理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時間不長,一個面相陰騭的中年人敲門走了進(jìn)來,他是騰威公司的老人,現(xiàn)在更是陳宇的心腹智囊。
“董事長,您找我?”王經(jīng)理恭恭敬敬地說道,自己的這個新主子不僅志大才疏,而且心胸狹窄,心狠手辣,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老王啊!最近公司接了什么大活嗎?”陳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問道。
“要說大活,就數(shù)哥倫比亞的那件了,毒梟安德烈斯要干掉自己的老大埃斯科巴?!蓖踅?jīng)理如實答道。
“那好,這件事就讓吳銘去搞定,你再給他配個助手?!标愑蠲鏌o表情地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王經(jīng)理回答道。
“還有一件事,”陳宇突然狠狠盯著王經(jīng)理說道:“不管任務(wù)完沒完成,吳銘都必須消失,我不想再見到他?!?br/> “???”王經(jīng)理一驚,愣愣地望向陳宇,卻在陳宇噴火的眼睛注視下,有些驚怕地低下了頭。
“怎么?你不明白嗎?還是不敢哪?”陳宇提高了音量追問道。
“我…我明白了?!蓖踅?jīng)理猶豫了一下,狠狠心,咬牙答道。
“那就好,事情辦得干凈點,別留下尾巴。”陳宇向靠背上仰了仰身子,“張總經(jīng)理歲數(shù)大了,我準(zhǔn)備讓他退休,這個位置就由你來擔(dān)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