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去哪了?”
上官昂回到月夕宮,沒有見到花月霜,望著一旁打掃寢宮的宮女問道。
“回稟殿下,娘娘沐浴去了?!?br/> “沐浴?這個時辰她在沐?。俊鄙瞎侔旱哪樕查g陰郁。
沐浴?她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就寢嗎?為何去淋?。?br/> “是?!?br/> 花月霜進(jìn)了西廂閣,走到畫著蓮花的屏風(fēng)之后,抬目望著冒著裊裊白霧的淋浴木桶,一張冰冷陰郁的面容舒緩了一些。
她的心本是冷的,可是,在這滿屋暖霧的縈繞下,她的心隨著她的面容一同柔和了幾分。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本該是萬濤拍岸,排山倒海!可是,她這一刻卻異常的平靜,靜的讓她自己都詫異。
陰謀詭計,她的生活充滿了陰謀詭計,被算計,被利用,被拋棄,這些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是嗎?
若是此刻她像別人,去哭,去吵,去鬧……豈不是太矯情了?
她是誰?她又有什么資格去矯情?沒有,她沒有!換做是別人或許可以大聲的哭,說自己委屈,被人搶走了愛人,或許可以大聲的吵,說對她不公平,或許可以大鬧,說出心里的不滿和憤怒!可是她呢?她不是被人搶走玩具,可以在父母面前撒潑的小孩子,她和別人不一樣,她不能,她也沒有資格,不是嗎?
她此刻能做的只是躲在這裊裊白霧之中,獨自一人靜靜地泡在暖燙的熱水桶里,借助熱騰騰的水溫來暖和被凍疼了心。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她更加深刻地了解到,被最親的人傷害,那傷口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