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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下的成宥真 11

“先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
  兩人上了警車,樸成煥拿起放在前檔上的一疊資料。
  “這是什么???”
  “哦,早上,咱們去查案子的時候,我讓底下跟片警、戶籍那邊調的資料,金成珉的資料、社會關系什么的。剛?了一眼。你給鄭太河打電話他怎么說?”
  “直接醫(yī)院匯合,他從監(jiān)獄走,離那兒近?!?br/>  “行吧。你說這老小子會不會串供啊?!?br/>  “跟誰?成宥真?”樸成煥系上了安全帶,“你這就認定是倆人嫌疑了?”
  “不好說,我剛審成宥真的時候,有一種直覺。也可能不是她,唉,也有可能是她,說不好。”
  “看誰都有嫌疑?!”
  警車駛上了高速,樸成煥念著手里的材料,“06年,成珉這兒有個報警記錄啊,金慧玉報的警。金慧玉!”
  “怎么,你認識?”
  樸隊把手里的煙彈出窗外,手肘靠在車窗上,讓涼風吹在臉上。
  “不冷?。 ?br/>  “我有個事兒得跟你說?!?br/>  “怎么?你要辭職?”
  “辭他m什么職,你有病吧。我是說,去年這個時候,幾個月以前吧,我在葬禮上碰到過成宥真和鄭太河?!?br/>  “葬禮上?誰的葬禮?”
  “你還記得千禧案么?”
  “嗯,不是你們組當年的禁忌么,說碰了的都倒霉。你不也離婚了么。成宥真不就是那個案子的……對吧。”
  “是啊,我沒想到,她都沒改名?!?br/>  “哎,你說這都他m什么事兒啊,沒法說?!?br/>  兩人心照不宣地嘆了口氣。
  “你接著說,葬禮上怎么了?”
  “葬禮是我兒子的老師死了,我去參加的。邊上一個廳,成宥真正在給金慧玉辦葬禮。沒想到啊,這么多年,她倆成一家了?!?br/>  “然后呢?鄭太河呢?”
  “鄭太河我是跟門口看見的,在停車場,那時候我還以為他等誰呢。現(xiàn)在想想,倆人好像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br/>  “葬禮都能去,那時間肯定不短了,得有挺深的感情了吧。哎,你說這成宥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br/>  “怎么著?”
  “剛咱倆審完她,趙豐直跟我說,這成宥真好像不止一個相好的。是你倆早上問了誰了?她鄰居?”
  “哦,那老頭,看起來也挺有作案動機的。欠了銀行一大筆債,好像還是個老賴?!?br/>  “老賴?”
  “豐直沒跟你細說吧,那老頭借錢開工廠賠了,反正欠了銀行有一陣了。你說這種事兒,早把房子賣了,還上就完了唄。要么宣布破產,把房子賣了,申個低保。對吧,都這樣。他不,扛著。反正我覺得多少有點貓膩。而且怎么那么巧,每次成宥真約會都能被他碰到,說不是跟蹤狂,就是看上這家的房子了吧。”
  “趙豐直也說這老小子可疑,反正安排下去了,到時候查查就知道了?!?br/>  這時崔征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哦,你等我功放一下啊,老樸也在我身邊,”崔班長點了下功放,把手機放在前檔上,“張,你說吧?!?br/>  “崔班長,這個金成珉初步的結果已經化驗完了啊,抽血看沒服用藥物。身上兩處刀傷,還跟我昨天晚上出現(xiàn)場說的一樣。別的得等尸體解剖?!?br/>  “剛成宥真不同意啊,你得想想辦法?!贝拚髡f到。
  “這我沒辦法,你得想辦法說服家屬啊。我這兒好多活兒呢,你這叫什么、廳長壓下來的,我給你優(yōu)先處理了,程序什么的還是得照常,不能我說剖就給剖了?!?br/>  “張,我是樸成煥。你那兒是不是基本能確認是刀傷致死了?”
  “我呀沒法跟你說那么多,反正看這個刀刺的位置,還有出血量,多半是肺的動脈切到了,血把肺給堵了,跟溺亡是一個效果。我反正抽血看不到什么天然氣的殘留,應該是打開煤氣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反正你要特別準確,還是得剖開,從里面取組織?!?br/>  “行吧,那刀傷還是淺么?就還是女人或者沒力氣的男的干的?”
  “嗯,差不多,我不是說了跟昨天說的一樣么。行吧,你們先忙,要是想從我這兒得個確切的結果啊,還是得等家屬同意解剖才行?!?br/>  “我也想啊,你看家屬那情緒能同意得了嗎?!贝薨嚅L打趣說。
  “誒,剛我路過你們那兒,看家屬好像走了???”
  “不能啊,趙豐直看著呢?!?br/>  “是吧,那就好。”
  崔班長努努嘴,樸隊會意地摁掉了電話。他接著讀起腿上的材料:“15年成珉離家出走過,15年的時候成珉是——14歲,報案人是成宥真?!?br/>  “看來這金成珉跟他媽的關系不怎么樣啊?!?br/>  “那能好得了么。你算算這賬頭啊,這成珉要是14歲離家出走了,之后成宥真跟鄭太河好上……”
  崔班長接過來話茬:“好了一陣兒,老太太死了,金宇植要放出來了,想跟鄭太河私奔,所以殺了兒子?誒,成宥真是親媽么?”
  “你這真的,真的太適合干刑警了我跟你說。陰謀論一套一套的。”
  “嘿,你不也是刑警轉業(yè)么,挖苦我干嘛。抽你的煙吧?!?br/>  不知不覺樸成煥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車窗開著,風把煙灰吹了進來,落在他的夾克上。他用力撣了撣,煙灰被拍得稀碎,更難弄掉了。
  “不過我說你少抽點兒吧,最后你那個肺都得黑了。”
  “讓抽煙的也是你,不讓抽的也是你,很會辯證看問題嘛。”
  “跟崔女士學的,怎么都能聊?!?br/>  “你少來吧?!?br/>  “誒,不過你說咱那個師兄是什么來頭啊,我也不熟,你倆都運動隊兒的。”
  “我記得他結婚了啊,忘了聽誰說的。之前我問過他一回,在永登當獄警么不是。后來我再去監(jiān)獄送人的時候,跟他們那兒的人聊天,聽說他是倒插門啊?!?br/>  “嚯!你看看這些人?!?br/>  “我就那么簡單一說,不帶個人色彩啊,你這人別太庸俗。人家鄭太河是孤兒,那結了婚住老丈人家可不就是倒插門么,你沒看我都沒用入贅,人家不是那種,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