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潭與宿寒星驅(qū)車離開保稅區(qū),檢察院的人比李建康先進入了三號倉庫,將曹偉和李瑤保護了起來。
周末過后陳潭回到學(xué)校,這里靜謐如昔,沒有人知道酒會那一夜的驚心動魄。陳潭如往常一樣讀書、修煉,李瑤再沒有出現(xiàn)打擾他的生活。幾天后,同桌神秘兮兮的對陳潭說:“聽說李書記又要高升了,好像是去省政協(xié)當主席。”
陳潭點了點頭,難道李建康已經(jīng)扳倒了曹偉?
又過了幾天,陳潭終于在學(xué)校中見到了李瑤的身影,不過李瑤遠遠的便躲開了他的視線,總是繞開他的身影,每當這時,宋佳便一臉尖酸刻薄的嘲諷陳潭:“活該,被大公主甩了吧?你還想攀龍附鳳,做上門女婿?”陳潭無言以對,只能對宋佳報以苦笑。宋佳看陳潭似乎一點傷心欲絕的樣子都沒有,起初還以為是被打擊壞了,到了哀莫大于心死的程度,自己還暗暗自責,偷偷在背后抹眼淚,不過時間長了,發(fā)現(xiàn)陳潭真的跟沒事人一樣,這讓宋佳一時迷惑,難道自己真的誤會陳潭了?他真的沒有追求過李瑤?
這一天班會上,班主任突然宣布省里領(lǐng)導(dǎo)會來學(xué)??疾?,讓同學(xué)們都做好準備,同時把學(xué)校衛(wèi)生打掃一下。第二日,省里的領(lǐng)導(dǎo)果然到了學(xué)校中,陳潭是實驗班,按照慣例是一定會被參觀的。某一堂課,陳潭正在認真聽講,就見校長帶著一干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簇擁著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教室里,老師停止講課,宋佳立即喊了起立,同學(xué)們呼呼啦啦的站起身來,同樣站起身來的陳潭不禁驚大了眼睛,竟然是曹偉!
曹偉和善的擺手讓同學(xué)們坐下,然后詢問了老師幾個問題,又詢問了幾個學(xué)生,在生活上有沒有困難,最后終于站在了陳潭身邊,陳潭不情愿的站起身來,不過眼中卻射出冷芒,面如寒霜的看向曹偉。
如果曹偉不識抬舉,陳潭不介意今晚就削了他的狗頭。
曹偉突然哈哈大笑,說道:“真是一表人才,”他回過頭去,問向校長,說道:“聽說這個小伙子是這個班級成績最好的學(xué)生,我可以單獨跟他聊幾句嗎?”
校長連忙微笑頷首道:“當然,當然,在辦公區(qū)設(shè)有會客室?!?br/> 陳潭與曹偉在校長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會客室,等房間中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曹偉愜意的坐在沙發(fā)上,笑道:“陳潭,別來無恙?”
陳潭面色冰冷,說道:“你竟然沒有被抓?!?br/> 曹偉攤了攤手,說道:“我們兩個兩敗俱傷,誰都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都選擇了三緘其口,這是政敵之間的默契。”
陳潭說道:“那還真是要恭喜你了?!逼鋵嶊愄洞藭r心中已經(jīng)有些忌憚,他畢竟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學(xué)生,又自保的本事,不過他在乎的人太多,他可不想重復(fù)上一世的悲劇。
曹偉輕輕搖頭,說道:“算不上喜事,我要被調(diào)走了,去北京,當個小官?!?br/> 陳潭冷笑道:“所以,想在離開之前找我尋仇?”
曹偉點點頭,說道:“確實這么想過,不過你是允文允武的人才,這樣的少年英豪更值得去欣賞?!?br/> 陳潭皺眉。
曹偉繼續(xù)說道:“你壞了我的事,救了李建康的女兒,可是聽你對李瑤的嘲諷也似乎不是李建康的人,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一邊的?!?br/> 陳潭淡淡說道:“我是天道那一邊的?!?br/> 曹偉撫掌大笑,說道:“果然是少年熱血,有那么點二百五的勁頭?!?br/> 陳潭面帶嘲諷,不屑反駁。
曹偉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名片,遞到陳潭面前,說道:“去了北京,可以找我?!?br/> 陳潭看了看這張名片,是用金箔打造,這樣的名片其實更類似于古代的名刺,是其主人的象征,擁有這種名片的人等于獲得了名片主人的支持,而相應(yīng)的,接收下名片的人等于投靠了名片主人的勢力。
陳潭站在那里,說道:“你想招攬我做門客?某一天給你做專諸,俠傫?”
曹偉笑道:“不要誤會,只是結(jié)個善緣而已,況且你破壞了李建康的計劃,害得他走進死胡同,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
陳潭奇怪道:“他不是升官了嗎?”
曹偉嘲笑道:“屁的升官,濱海市的實職丟了,四十六歲進了政協(xié),政治生涯等于判了死刑,除非又奇跡發(fā)生?!?br/> 陳潭心中更加緊張起來,如此說來,李建康肯定恨他陳潭入骨。
曹偉擺擺手,不屑道:“你不用緊張,以我對李建康的了解,他此時正在低谷,所謂退思補過,不會主動招惹麻煩,據(jù)我所知,他現(xiàn)在正在四處尋求幫助,據(jù)說已經(jīng)得到了南國第一財閥謝家的幫助?!?br/> 陳潭眼神不禁一凜,記憶中那個搶走李瑤,逼死父母的謝家終于粉墨登場了嗎?
陳潭從曹偉手中接過名片,夾入了錢包中。
果然如曹偉所說,李建康和李瑤并沒有急于找陳潭的麻煩,陳潭重新過上了緊張忙碌的高中生活,胡可可的甜蜜和宿寒星的溫馨不時給枯燥的學(xué)習(xí)添加上繽紛的色彩,宋佳的督促和混沌之淚的善解人意也讓陳潭的生活少了許多煩惱。如此,時間匆匆而過,大半年的時間過去,陳潭已經(jīng)十八歲,成為了一名高三學(xué)生。
而在這大半年中,李建康咸魚翻身,從政協(xié)中脫身出來,重新主導(dǎo)了全省的教育工作。
這一日,陳潭正在參加暑假補課,突然看見幾輛推土機從教學(xué)樓下駛過,緩緩拐到了男生宿舍樓后邊,陳潭有些好奇的詢問宋佳:“班長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宋佳說:“聽說省教育廳撥下了一筆經(jīng)費,要改善高中生的住宿環(huán)境,我們學(xué)校切了一大塊蛋糕,要在男生宿舍樓后邊再蓋一棟宿舍樓?!?br/> 陳潭有些疑惑:“那不是一片墳地嗎?”
宋佳神秘的說道:“其實,你們宿舍樓下邊也是一片墳地?!?br/> 陳潭抿了抿嘴,他是道士,當然不怕什么墳地,只是那里是他平時偷偷練功的地方,被宿舍樓占了,他還需要另找人跡罕至的區(qū)域,有一些麻煩。
過了幾天,正式開學(xué),這天上午,陳潭上完第三節(jié)課,大課間時,突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班主任一臉焦急的問道:“陳潭同學(xué),你是不是得罪校長了?”
陳潭一臉懵逼,問道:“我跟校長沒見過幾面,為什么這么說?”
班主任小聲說道:“按照慣例,今天上午學(xué)校召開了高三教師動員會議,會議上,需要高三的各班主任將適合學(xué)校保送的同學(xué)名單交上去,我們班是實驗班,前十名的同學(xué)都有保送資格,但是我將名單交上去后校長卻直接在你名字上畫了叉號,難道不是你得罪過校長?”
陳潭回憶了一下,確實跟校長沒有見過幾面,更談不上得罪,也有些錯愕的搖頭道:“老師,您沒有幫我問問嗎?”
班主任無奈的說道:“在會議結(jié)束后,我私下為了校長,校長只是說你成績不錯,品德卻不好,所以剝奪了你的保送資格,但是具體怎么個品德不好,他卻沒有說?!?br/> 陳潭疑惑的搖了搖頭,自己確實沒有得罪過校長,片刻之后又釋然了,對班主任說道:“老師,沒關(guān)系的,總歸要參加高考,不能保送,我憑實力報考大學(xué)就好了?!?br/> 班主任看陳潭灑脫的樣子,也欣慰的拍拍陳潭的肩膀,說道:“好孩子,有志氣,努力吧?!?br/> 陳潭便再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照常讀書,上課。
第二日,陳潭正在上早自習(xí),宋佳氣沖沖的從老師辦公室走了進來,站在陳潭的課桌邊,一臉不忿道:“太過分了!憑什么剝奪你的保送資格?我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陳潭心中一暖,時間過去兩年多,宋佳還是那個真性情的班長大人,陳潭露出坦然的表情,安撫道:“別生氣了,總歸是要高考的,不能保送我就憑實力報考大學(xué),一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