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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金色的人物布偶。
目白阿爾丹的眼神柔和而安愜、再而展露曖昧的淺笑。
【零衣】
和這個孩子的邂逅,是在兩個月前的……大概十二月初左右時舉辦的中京競馬場出道戰(zhàn)。
一個小小出道戰(zhàn)其實按理來說并沒有什么可以關(guān)注的地方。
但是,這卻是中央特雷森學(xué)院中備受矚目的新星,東海帝王的出道戰(zhàn),基于那位少女二代皇帝的名聲,那場賽事從一開始就受道了所有人熱切的期盼,渴望新傳說的出現(xiàn)。
然那個時候的阿爾丹卻沒有關(guān)注比賽,也沒有余裕從醫(yī)院中脫離,只能躺在床上靜養(yǎng)羸弱的身體。
體質(zhì)差勁的她,雖然成功就讀了中央特雷森,但是一直在【出院】和【入院】的狀態(tài)間不斷往返,明明家族里其他的孩子都已經(jīng)參加各種各樣的賽事,最年長的長女到現(xiàn)在卻連出道戰(zhàn)都沒有通過,也無訓(xùn)練員敢于培養(yǎng)與簽約這樣堪稱玻璃易碎品的她。
本格化的成長、身為長女的阿爾丹自然已經(jīng)開始。
但少女卻已經(jīng)錯過了其他姐妹的進度快要接近一年的時間。
靜養(yǎng)之中,面對無法鍛煉體魄,那阿爾丹就只能竭盡所能去學(xué)習(xí)理論的知識和技術(shù),觀看其他強大賽馬娘的比賽制定未來可能會使用上的對策。
而就在執(zhí)行作業(yè)的同時,東海帝王出道戰(zhàn)的結(jié)果也出現(xiàn)了誰也未曾料想到的震驚噩耗。
?。ǖ弁踺斄?、落敗了。)
目白阿爾丹還記得自己那時聽聞到消息后驚訝不解的情緒。
就帝王的素養(yǎng),怎么可能會有賽馬娘能在出道戰(zhàn)的時候戰(zhàn)勝那孩子呢?這是不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好在就算沒有機會去現(xiàn)場觀看,那樣大熱門的新星賽馬卻也有人愿意記錄比賽時的錄像。
于是阿爾丹就順理成章找到了那次賽事的影視,然后,也看到了,立于所有人最前方的,遠遠甩開其他參賽選手的大逃、燦爛奪目的金發(fā)賽馬娘。
搖拽的長發(fā)宛若雷鳴貫穿了賽道。
青綠色的眼瞳下是精致俏麗的面龐,藝術(shù)品的洋娃娃持有比任何人都亮眼的外觀,卻也展露了絕對的實力進行領(lǐng)跑。
阿爾丹看著床頭前的筆記本電腦,露出驚異的神色。
“雨幕的大逃,這真的是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難以言說的奇跡、與鑄造奇跡的人就在面前。
絢麗的金色鋒芒浸染了所有人的世界,是那樣光彩奪目。
但是——
看著那樣奔跑的零衣,目白阿爾丹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那感到怪異的地方,她能清楚知曉,絕對不是什么愉快歡樂的東西,甚至是與她存在意義相反、本能在極端討厭。
她到底在下意識討厭什么呢?
?。ù蟾拧强床坏侥请p腳步里的求勝心吧?)
鐵的意志、鋼的強韌,爭奪終點的斗志。
阿爾丹很難形容。
但她確實沒有在零衣身上看到那樣的感覺。
對方、不過是單純在奔跑而已。
我如此確信著自己的判斷。
強大的實力,強大的奔走,卻僅僅是這樣罷了。
除了力量一無所有的空殼,垂下的眼神,空洞而錯落,只是迷茫在賽場上不知所措的身影。
阿爾丹對那樣的少女,感到了應(yīng)該說是……憤怒的情感吧。
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明明持有那樣的強大、那樣健康的身體,為什么在對方的眼神里,卻沒有看到一名賽馬娘該有的銳氣和覺悟呢。
存在于賽場,卻看著其他地方搖擺不定。
那副半吊子的姿態(tài),令目白阿爾丹在病床上拽扯起被單,抿住自己的口唇。
看不慣。
明明無比盼望著賽事和榮譽,卻無法進行比賽的玻璃般的少女,注視那毫無覺悟和斗志,卻領(lǐng)跑于所有人前方的雷鳴,感到了不愉快。
——非常的、難受、也無法認同。
既然有那樣的實力的話,就給我傾盡全力去奪取勝利??!
若是以那副樣子都能在賽場上盛放毫無內(nèi)涵的光輝,那持著信念卻無法奔走的自己,到底還能夠堅持和信任什么呢?
就在這錯落著糾葛間、垂首。
目白阿爾丹就聽聞了主持人激烈的喧鬧聲。
?。|海帝王來了——!東海帝王來了——!)
錯愕,抬起頭,藍發(fā)少女就看到畫面中那已經(jīng)快要淪落到末尾,被所有人寄托厚望卻在大逃節(jié)奏敗下陣來的帝王,以無與倫比的斗志和信念,就這樣超越到所有人的前方。
騙人、明明是先馬,為什么能有這樣的末腳?!
阿爾丹凝神,直挺挺盯著屏幕,就見到帝王超越了所有人,以閃光一樣無法被阻擋的腳步,奪回了第一名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