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論是什么樣子的賽道,其前面六分之一的為距離為序盤、后三分之一的距離為終盤,而中間的部分則統(tǒng)稱為中盤。
在知道這個基礎知識的前提,再來復盤東海帝王出道戰(zhàn)的中京競馬場兩千米賽道,所有馬群越過一千米的距離后,已然賽程過半,距離抵達終盤僅僅剩下最后的三百米。
而在所有馬群跑過那包含最終彎道在內(nèi)的六百米之后,勝負將會確定下來——盡管還有長達四百米包含大上坡的直線,卻沒有任何馬娘有余力跑完全程,不過是失速堅持跨向終點罷了。
所有人都會在終盤面前狼狽不堪。
死撐著一口氣。
難以有明顯地誰比誰快的對比,區(qū)別不過是各自站位和意志力上的博弈。
因此這場出道戰(zhàn)最后的決勝因素——就是最終彎道。
如何更加游刃有余地找到節(jié)奏過彎,或保持先行馬的陣地、或后追撕裂防線抵達最前沿,無論如何,過彎之后站位處在最前方的賽馬娘,幾乎是欽定了本場比賽的冠軍。
這就是最后的戰(zhàn)斗了。
“呼——”
喘息、調(diào)節(jié)氣息。
零衣看著自己身后已經(jīng)抵達約莫七個馬身開外的馬群,位于最終彎道短直線前的她已然難以保持大逃的距離。
像她這樣初出茅廬的賽馬娘,本來就沒有辦法維持大逃節(jié)奏一直抵達終點,無論如何都會在終盤前慢下來,然后溫存體力保證自己還能夠跑完這終長的四百米距離。
原本在這個時間點,大逃馬的她很輕易就會被其他馬群給超過,但鑒于零衣成功帶起了整場比賽的高速節(jié)奏,其他參賽選手在風雨和馬群的接連碰撞下,所承受的壓力也并沒有比最前方的大逃低到哪里去。
倒不如說,就賽事大局上零衣還占據(jù)了優(yōu)勢。
具體在于【逃馬的第一名站位】、【無人阻攔的寬敞視野和路線選取】兩點。
有這兩點作為支撐,少女勢必比所有人更快抵達終盤選好位置沖刺,往后直線角斗的均速很難有人能夠再追上她,因為所有人失速后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的都大同小異,跑在最前方的人就永遠會在最前方,根本不用指望有誰能突然爆發(fā)出強勢的末腳,所有選手都很疲憊了。
?。ㄔ捳f……帝王居然掉道第九位了嗎?)
主持人大聲嚷嚷的報道聲自然也傳遞到了零衣的耳朵中。
少女是真沒想到自己就一個紅色妨礙系的技能能起到這么優(yōu)異的效果。
于是她別過頭看向身后,亂糟糟的馬群正在火熱升騰起兇惡的氣勢。
原本會在這場比賽中奪冠并高歌猛進的東海帝王,此時在大逃和先行焦躁的二重妨礙下,已經(jīng)完全節(jié)奏崩盤墜落到了第九位,于此同時,其他同樣被干擾的先行馬集團也與后追馬集團貼合在一起難舍難分,所有參賽馬娘都已經(jīng)無暇去顧及周邊的人是誰跟誰?馬群再無位置的區(qū)分,全員只想快速奔跑向終點線,并把處在第一位的零衣給拽扯到這混亂無比的慘烈斗獸場中進行搏斗。
【——勝負就在這六百米內(nèi)】。
或零衣堅守住自己大逃的優(yōu)勢,或這份優(yōu)勢被誰人給粉碎、更凌駕在此之上飛奔!
完全的正面決斗。
然而、卻難以想象那東海帝王連進行決斗的資格都沒有,就已經(jīng)墜入到馬群末端流離失所。
對方……就這么輕而易舉結(jié)束了嗎?
如此草率、如此令人惋惜和難以置信。
帝王傳說,還沒開始就直接落幕。
這是零衣從未設想過的局面。
為什么?
少女本以為自己那充其量只能算旁門左道的伎倆難以真正干涉東海帝王,覺得對方終會牢牢維持在第二名的順位,再到終盤把她這個虛有其表的賽馬娘給打倒得體無完膚。
畢竟,那可是東海帝王。
可,現(xiàn)實卻是如此這般——
達成了最為無聊而空虛的場面。